角宫里,一片沉寂,墙角檐下,似无声地飘着一层黑雪,你轻步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看着房间内沉默不语的宫尚角,一向老谋深算的宫二先生在雾姬夫人面前栽了跟头,不难受是假的,你觉得越是此时,他也需要安慰,但安慰的距离与火候需要合理拿捏,窗外注视两眼最适宜。
注视着尚角的你,过后感觉自己也在被人注视,便转身从楼梯上走下来,看见停留在庭院里的宫远徵。
“姐姐,还在担心哥哥吗”
你朝他走过去,拉着他来到水潭边坐下。
“我不知道”
“不知道?”
还没等你回答,上官浅欲笑未笑,的走过来问:“少司命和远徵弟弟怎么还没走?”
你愣了一下,如今你确实是个外人。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说话硬气的宫远徵此刻竟显得底气不足,语气中莫名多了一分孩子式的委屈。
“只是觉得这角宫安静罢了”
“那……角公子为何一直看着手上那块老虎刺绣如此出神?”
上官浅直接抛出问题,她直觉那块刺绣手帕连着宫元徵的软肋。
“那是他弟弟的.…….”
“就是刚才徵公子提到的那个‘朗弟弟'?”
宫远徵一皱眉,他挑了一眼上官浅:“你怎么每次都能听到我们说话?没事儿就趴墙角,是吗?”
上官浅面对责问,非但无愧,反倒夸张地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问问自己是不是来角宫有点太勤快了。你自己的徵宫不舒服吗?我找未来夫君天经地义,倒是你,天天缠着你哥。马上就要成年了,赶紧娶个媳妇儿吧。”
这话你心里听着不舒服,但确实是事实,你盯着水潭里的水发呆,远徵闻言看向你耳尖有些微红。
又看像上官浅朝她瞥了一眼“少管我”
“没关系,你不告诉我,我回头自己问他。”
“你别去问!问了就又勾起哥的伤心事……"宫远徽少见地服了软,语气里带着迟疑。
“什么伤心事?”
宫远徵想了想,还是道: “哥哥曾经有个亲弟弟.疼爱的弟弟…."
“角公子最疼爱的弟弟不是你吗?”
宫远徵的眉心皱了一下,上官浅第一次在这个乖戾少年脸上看见一丝脆弱和悲伤:
“在哥哥心中,没人比得上朗弟弟。”
“我怎么没见过朗弟弟?”
宫远徵露出愤恨而悲伤的表情:“十年前,他与泠夫人都被无锋杀了。”
上官浅有些意外,不说话了。
宫元徵回过神来,语气变得严厉:
“总而言之,你别胡乱打听了。”
说着他牵起你的手,你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牵着走出去了。
一路上远徵都没有说话,你很少见他这样,除了去年的上元节……
你记得小时候那时候的自己才八岁,当时尚角十七岁,那年他在庭院里独自练刀,天空飘着零星的雪,庭院里没有人。他突然转头,不远处墙角躲着的那个小人儿害怕地把头缩了回去他对着那个人影说:
“你出来吧。”一个七岁的小孩儿哆嗦着从墙角探出脑袋。
“你是宫远徵,对吧?”小宫远徵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