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男子冷笑:“我家老爷如今已是锦衣玉食,一般条件根本不在乎,至于想要什么,你家王爷心里自然清楚。为了你们冒险,就看是否值得!”
姚掌柜面色一变:“那你们想要什么?”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姚掌柜哈哈大笑:“好大的口气!”
忽地抄起桌上茶杯往屋顶上掷去,喝道:“大胆贼子!”
云溪只觉眼前一花,姚掌柜庞大的身躯已经凌空压顶而来。
云溪见状,不敢硬接,身形往后斜掠避开他的掌风。哪知这家伙虽然矮胖,身法却是灵活,一击不中揉身便追,手掌一挥撒出一枚暗器。云溪耳中听见风声,侧身险险避过。
姚掌柜在京城中潜伏已久,手段和身手都是一等一的。云溪毕竟经验不足吃了亏,眼下只能尽快找机会逃脱。
在屋顶上腾娜跳跃,云溪占了身法轻盈的上风,姚掌柜自然清楚,因此只想逼她落地,接连发出几枚暗器,追赶中云溪躲开了两枚,第三枚擦着肩头飞过,痛得她脚步一乱,踩碎了瓦片差点滑落到地上。
逃命要紧,还顾得上手段?云溪顺手揭了几块瓦片,胡乱往姚掌柜身上砸去。姚掌柜本就肥胖,在瓦面上躲避不便,只得停下来用肉掌拍开。让云溪得以寻得机会逃脱。
张遮在书斋里不停踱步,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连忙打开房门。
“溪儿!”
云溪一进门便要往地上跌倒,张遮连忙伸手接住。
“死胖子的飞镖……有毒!”
张遮掩上门,见他后肩上有伤口,渗出黑色血水:“我去找大夫!”
“来不及了,先把毒血挤出来,晚了……晚了就来不及了。”
张遮忙要去解他身上衣裳,云溪一把压住他的手。
张遮愣了愣,像是证实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云溪是她,而不是“他”。
“我都知道了,眼下你的命要紧!”
既然已经挑明,云溪当下也不再忸怩,解开外面黑衣,只见后肩如玉般细嫩的肌肤上一道两寸长的伤口,周围皮肤已经发黑。
云溪抽出匕首递给他:“将伤口再划开半寸,用力把里面的毒血挤出来。”
张遮知道若不照做便是死,当下顾不了那么多,拿起匕首化开皮肉,双手放在伤口两侧,用力挤出里面发黑的血水。
云溪痛得冷汗直冒,身躯颤抖。张遮从怀里掏出手绢:“咬住它。”
好不容易等到挤出来的血变成鲜红,张遮拭去伤口和玉背上的血迹,撒上金创药。
“好了!”
云溪咬住手绢的牙齿一松,往后倒在张遮怀中。
这一觉睡得好漫长,漫长得云溪以为回到了美林关军营中,宇文玥告诉她:
“要活下去,必须要让自身变得足够强大。”
“敌我对战,首先要知己知彼,盲目出手,或者性急孟浪,容易让对手看出破绽,所以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方为上策。”
“溪儿——”
张遮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将她拉回到现实中。
“大人……”
“你醒了?太好了!”
张遮眼中无法遮掩的喜悦,若是她出事,将是他一辈子无法化解的内疚。
“我死了,你是不是会很内疚?我猜就是,所以我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