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被带到女眷院,见宫氏兄弟都在,茫然地望着宫尚角。
宫尚角道:“有人咬舌自尽,如今是昏迷了,羽弟说你有办法。”
云溪刀了宫思羽一眼:“我只能试试。那半截舌头呢?”
宫思羽手里端着个碗,伸着手递给她道:“这里。”
宫远徵一眼看见那半截舌头,胸中一阵反胃,“呕”地吐出一口,惹得宫尚角也恶心地干呕了两声。
云溪面无表情地端着碗进了房间,见椅子上绑着一个人,脑袋耷拉着。
“进来个人,将他放到床上。”
宫尚角向侍卫使了下眼色,两名侍卫进屋将船夫放到床上,却仍绑着他双手双脚。
云溪用一个木夹子撑开船夫的嘴,又用刀从罐子里挑了些药膏,抹在舌头残端,过了一会儿,从针线包里拿出针线,将咬下来的舌头重新缝回残端上,条件有限血管缝合差强人意,云溪也不期望能有效。缝完后盯着发白的前半截舌尖渐渐变得红润,不由得心中一喜。
全程远远地站在门口看的宫家三兄弟,一面捂着口鼻一面又好奇得不得了,忍住恶心看完,无不在心中惊叹。
云溪收拾东西后走出房门:“能不能活看他的运气了,不过暂时死不了的。”
宫尚角点了点头,命侍卫送她回角宫。
剩下的五名少女都聚集在院子里,宫尚角目光随着云溪下楼,从她身上转移到少女们身上。普通的少女遇见这样的场面,大多被吓得花容失色,宫尚角发现,只有白芊芊与六道门中朱雀门的二小姐祝如月面色淡然。
“船夫是送谁家小姐来的?”
宫思羽道:“送的是白芊芊。”
宫远徵听到是白芊芊,连忙道:“她不可能……”
无锋细作的手段没有人比宫尚角更清楚,冷声道:“审白芊芊!”
宫尚角经过祝二小姐身旁时,停下脚步,这张脸简直与不男不女的祝如意一模一样,看见就让他浑身不自在。
“你与祝如意是双生子?”
祝如月含羞道:“回公子,我是他妹妹如月。”
宫尚角嗯了一声,心中却不由冷笑:一样的香薰味儿,骗谁呢?居然混进旧尘山谷来玩儿?
宫尚角看得出宫远徵对白芊芊的特别,因此特意让他与宫思羽一同审问白芊芊,高益等着船夫醒来后继续审问,也好与宫远徵对口供,而他自己则回了角宫。
云溪正在煮水消毒她的手术器械,宫尚角大步走进来。
“起来!”
“干嘛?”
云溪立在他面前,淡淡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宫尚角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女手无缚鸡之力,看到刀刀枪枪躲都来不及,却敢拿着针线给人家缝一截断掉的舌头,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伸出手来。”
云溪不明所以,缓缓抬起右手,宫尚角握住她的手腕,翻过来,手掌光滑柔软,没有茧子。
“你为何会哪些?”
“当然是跟人学的啊。”
“跟谁学的?”
“我老家的神医。”
江南的神医?江南的神医医术还不如宫远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