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所认知的药理里,从来没用过药性如此猛的药。
“像你这样用,不会把人吃死?”
“不会,因为不是给人吃的。”
“不是给人吃的,难道是给狗吃?”
云溪瞟了他一眼:“这是外用药。熬成药汤,再放凉了,用罐子装着放到河里或者冰水中浸泡,便会变成药膏。这药既可外用,也可内服。”
宫远徵仔细检查了每一味药材,不禁点了点头,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起身让侍女端来一碗药,道:“我哥让我给你带了白芷金草茶来,你喝了。”
云溪接过他手中的药碗,放在鼻端稳了稳还给他:“我不喝。”
“不喝?别人都喝了,你为什么不喝?”
“我又没风湿,年纪也不大,为什么要喝这个?”
宫远徵挑着眉,看来宫尚角都猜对了,这丫头果然不喝。
“你知不知道旧尘山谷是个什么地方?你若是不喝这白芷金草茶,恐怕一辈子都别想要孩子!”
“为什么?我又不想在这里生孩子。”
“你……好,我真是良心被当作驴肝肺了!药我给你拿来了,喝不喝是你的事!”
说完甩手走了。
侍女瑞儿探头看着宫远徵走远了,才低声对云溪道:“云溪小姐,您可是第一个拒绝吃徵公子药的人呢。”
“是吗?”云溪侧头道:“药又不是补品,不需要有事没事喝吧?有需要时才喝,没事喝了也是白喝。”
瑞儿仔细想想,好像也挺对,可是徵公子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女眷院里还是出事了。宫尚角和宫思羽、宫远徵急匆匆地赶往新娘们住的院子。
宫尚角问满脸惊恐的傅嬷嬷:“人呢?”
傅嬷嬷指了指二楼东边的厢房,宫氏三兄弟快步走上二楼,进了厢房,只见一名面容俏丽的少女仰面躺在床上,上身一边探到地上,鼻孔流血,圆睁双目,死状甚是恐怖。
死的是武夷山杜家的女儿。
宫尚角问恐慌地跪在廊下的侍女:“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尸体?”
“是……是晚饭后不久。小姐……小姐说想喝茶,命奴婢去……去向嬷嬷要些茶叶来,我拿了茶叶回来,就……就看到小姐她,她这样了。”
宫远徵拿起茶具和杯子闻了闻,看向宫尚角:“穿肠草!”
“哪里会有?”
“此物若不是新娘进来时从外面带来的,便只有医馆有。”
宫尚角看向宫思羽:“新娘的嫁妆由羽宫进行检查,白天可有发现异常?”
宫思羽摇头:“并未发现。角哥哥令新娘们除了用的衣物步履与珠宝金银外,其他一律不许带进来,我的人都严格检查过。”
宫尚角俊朗的面庞上划过一丝阴冷:“还有人没被检查过,船夫!”
宫远徵与宫思羽齐声道:“船夫?”
羽宫的能力也不是盖的,不到半个时辰,送新娘们过渡的船夫全部抓了起来。一番审问之下,搭载白芊芊的船夫眼见藏不住了,竟然未审先咬舌自尽。
宫思羽道:“你以为没有舌头你就能死?无知!”
对宫尚角道:“角哥哥,请容弟弟找云溪小姐来。”
“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