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站起身,然后在宫朗角身前蹲了下来,手搭在他的膝盖上,抬头看着他安慰道:“朗哥哥放心,尚角哥哥那么疼爱你,肯定不会在意这些的。”
宫朗角低头和宫远徵对视着,被远徵小狗的话给逗笑了,“我知道哥哥不会在意。”
只是我会觉得愧疚而已。
不然等宫尚角回来了,宫门内部稳定了之后再退位给宫尚角?
听起来感觉不错,但是好像宫门此前并没有这样的先例。
宫门之内没有一代执刃是自己主动退位的,都是殁了以后才会有新执刃继位。
要么出了意外被杀身亡,要么自然生老病死后退位。
宫朗角伸手拿过茶杯,将杯子里的甘草茶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看着宫远徵,“好了,远徵,我们现在该去羽宫看看了。”
“嗯!”宫远徵也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随后乖乖跟着宫朗角,两人并肩往羽宫而去。
到了羽宫,看到羽宫大门上方悬挂着的白色灯笼,宫朗角和宫远徵兄弟二人的心愈发沉重了。
下毒谋害执刃的凶手要查,百草萃的问题也必须要查清楚!
走进羽宫。
羽宫的正厅已经被仆人布置成了灵堂,香火缭绕,祭烛摇曳,白色的挽联高悬,两个没有封上的棺椁摆在正厅中央,里面躺着的正是前执刃宫鸿羽和少主宫唤羽的尸首。
宫朗角看到了头戴白花,在一旁啜泣的茗雾姬夫人,也看到了跪在一边,双眼通红,眼睛肿胀,已经哭得麻木了的宫子羽。
宫朗角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地按着宫子羽的肩膀,又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
虽然平日里和宫子羽不怎么对付,但是如今真的看见宫子羽因丧父兄之痛而哭得双眼通红、肿胀了的样子,宫远徵的心里还是升起了一抹该死的同情。
宫子羽本来安安静静地跪着,一看见宫远徵站在那里,浑身的怒气就控制不住地翻腾,他起身一把抓住宫远徵的衣领怒声质问道:
“宫门嫡亲一直服用你制作的百草萃,理应百毒不侵,我父兄却中毒而亡!你们徵宫在干什么?!”
宫子羽从第一眼看见父亲尸体就注意到了他的唇色,也就不难猜到他父亲应中过毒,才会遭此害。
宫朗角上前拉住了宫子羽,同时微不可察地侧身把宫远徵挡在身后,“子羽哥哥,你先冷静一点。”
“百草萃确实是由徵宫制作的,但是远徵并不曾亲手制作执刃所服用的百草萃。”
“当然,我并不是为远徵开脱。他虽然与百草萃失去药效的事情没有关系,但是御下不严,监管不力的罪责还是难以逃脱的。”
“远徵该受的责罚一点都不会少的,我向你保证。”
宫子羽慢慢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如果宫远徵要是真的故意谋害执刃,以宫朗角的为人是不会包庇他的,但是宫子羽心里还有芥蒂,便也只是撇过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