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

马嘉祺这才满意招了招手：“行了，都回去吧，别在门口凑了，我们要休息了。”

几个人也丝毫没有听墙角被抓的羞耻，笑着应下：“得嘞。”

一个个临走前还都低声跟他耳语了几句，姜云棠并不能听到，她也没空听，全身心应付其他人了，六个人之中四个人她都见过，自然一一微笑送人离开。

这场闹哄哄的小剧场结束后，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安静。

两人面面相觑。

气氛实在尴尬。

“要不我们睡觉吧…”意识到自己的话里可能有歧义她又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各睡各的…”

还是感觉自己说的话不太对，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无妨。”看她的不好意思马嘉祺只觉得好笑，微微勾唇：“你别怕我。”

“我没怕。”对上他略带怀疑的目光后，她妥协：“好吧，不是怕只是有些不适应。”

“慢慢来，我去拿杯子，今日便好好休息吧。”

说着马嘉祺便走到了一旁的柜子前打算再找一床被子，一打开柜子，什么都没有。

擦。

仅存的一床被子被这群猴儿藏起来了。

他无奈，回头看向姜云棠，她有些疑惑：“怎么了？”

“没被子了。”

没被子了。

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要和他同被窝同床共枕。

姜云棠纠结再三，最后一咬牙：“时辰不早了，那便这样睡吧。”

身旁的陌生气息让她久久都不能入睡，黑夜中她睁开大眼睛明亮且无神，身子底下的床要比在姜家的舒服很多，她却久久难以入睡。

马嘉祺感受到了她的动静，薄唇轻启：“睡不着？”

身旁多了个软糯人儿他也睡不着，主要是周身还充斥着一股子香香的味道，更容易让他难以入睡。

姜云棠回复得很快：“嗯。”

“我也睡不着。”马嘉祺突然有了想法：“要不我给你讲一下家里的情况吧。”

也方便她快速了解，融入。

“好。”

“家里还有六个兄弟…”

“多少！？”

姜云棠忍不住出声：“你们兄弟七个？葫芦娃啊？”

“啊？什么娃？”

知晓自己突然冒出来了个不属于这里的词汇，她忙改口：“没有没有，你听错了。”

她翻了个身，面对着马嘉祺：“真七个啊？”

他点头：“你刚不是看到了嘛，六个人全在。”

“我刚…”

她刚还以为只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兄弟们前来闹洞房呢。

“可是你们为什么都不姓黎啊？”

漆黑之中姜云棠听见身旁传来一声叹息，很轻，轻得都快要被这黑夜吞噬了。

“这个说来话长。”

紧接着她便听到身旁传来响动，马嘉祺摸黑下床，循着记忆找到火折子将床边的蜡烛点燃，昏黄的烛光充满整个房间。

他回头便对上了床上人儿亮亮的眸子，她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看得马嘉祺心中软下去一块儿。

很奇妙的感觉。

他很早就知道了姜云棠的存在，他在戏班子干活，而戏班子又是和酒楼平起平坐的一个八卦中心点，某天他正在换衣服，无意间讨论起张家村姜家的姑娘，他便留了个耳朵听了一耳朵。

说什么这姑娘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盯上了一般，生病醒来便性情大变。

后来见到她，马嘉祺觉得有很大的夸张成分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