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陈末忱来接我了，我站在医院门口，等待着危险来临。

一辆车飞奔而来，我被迎来的风吹得眯起眼，我看着身型修长，高大威猛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这是我的爱人，可我却记不清他的脸，他的声音，他对我的态度。

他伸手示意我过去，我乖乖过去，不敢违背院长对我说的话，院长说，如果你的爱人叫你干嘛你都要答应，别试图反抗。

我们一起上了车，司机安安稳稳地开车，我和他坐在后排一言不发，气氛安静的诡异。

我有些抖，这种氛围太吓人了，比病友还要可怕，我不禁卷缩着身子，尽量减少我的存在。

我在一路紧绷的状态下回到了我五年都没来过的家。

我看着大门有些发愣，原来我有个很大的房子，而且还是和我爱人一起的。

陈末忱咳了下，屋内的灯光随之亮起，他抓着我的胳膊上了二楼。

宽大的房间里，摆放的奢侈品与华丽的装修让我格格不入，他走到一旁的单人椅坐下，冷声开口：“把衣服脱了”。

闻言，我冷得一抖，但又不敢违背他的命令，于是颤颤巍巍的脱下了那件薄薄的衣服。

如果我知道陈末忱是想检查我身上有没有过做*的痕迹的话，我估计会觉得很震惊很羞耻。

衣扣解开，苍白露骨的胸膛显露，那层肌肤上布满了淤青与乌黑的斑记，再往上的心口，便是一道面目狰狞的刀口，浑身上下全是伤疤。

我觉得丑陋，便只脱了上衣，浑身颤抖的我根本开不了口解释，只能蜷缩身子，尽量掩盖疤痕。

我不敢看陈末忱，我觉得他肯定会认为我是在医院里不听话所造成的，五年的阴影难以消散。

陈末忱的双目瞬间瞪大，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瓦解，他看的浑身发抖，怒不可遏的开口，“这是谁弄的？！”。

我摇摇头。

他以为我不说，便又加大了音量，“温玿！这是谁弄的？！”。

我这才懦懦的开口：“不知道，有很多人，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幸好我没有结巴，要不然陈末忱又该发怒了。

他一直都没起身，而是盯着我身上的每一处疤痕，像是要在那上面盯个洞出来，我忍住羞耻，任他看。

他的心情似乎冷静下来些，他问我：“你恨我吗？”。

我茫然的抬头，“不恨，我不敢恨您”，我如实回答。

他反而像得了失心疯，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拿着地上的衣服，用力的摁在我胸膛，“不敢？！好一个不敢”，他伸手把我裤子也要拽下来，我急得尖叫，手忙脚乱的想要推开他，却又害怕被打。

“温玿，你给老子松手！”，陈末忱愤怒开口，手上的动作不停，不留余力的拽下了我的裤子。

裤子遮盖下的皮肤如烂肉，各种稀奇古怪的疤痕留满了全身，明明是一具漂亮又线条优美流畅的身体，却被糟蹋成这副模样。

我被他粗鲁的动作吓哭了，泪水滴落在地板上，我也顺势倒在一起，靠着床沿，用那脱下来的衣物遮住身体，我哭的泣不成声，可陈末忱还像疯狗一样查看着我身体的各处。

我想推开他，可双手却莫名没有力气，只能无助的护着已经被拨开的身体，浅浅掩盖。

他蹲着身子，手捏住我的脸颊，蹙眉着咬牙切齿，“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有些不明白，明明是你自己亲手将我送进地狱，却还要问我这是什么人所做的，您不觉得很可笑吗？我心里这样想着，却也还没有忘记回答他的问题。

“告诉…不了，医生不让我们接触，除他们以外的人，我，我告诉过…院长，可院长说，你很忙…没空理我…这些小问题”，我含泪低吟，手指扯了扯有些温度的衣服。

面前的人像是猛兽，马上就要把我拆穿入腹。

他良久未开口，默默的打开衣柜给我拿了件毛衣便转身离开。

对于他的离开我感到放松，我缓了缓，拿好衣服穿起，就做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的记忆很混乱，大多数都是在医院里的日子记得最清楚，而关于陈末忱反而快要忘却，我依稀记得我刚到医院那天的神情。

陈末忱依旧冷漠无情，“这人交给你们了，随意处置，别弄死了就行”，随后他便快步转身，生怕这地脏了他那双昂贵的鞋。

我吼的歇斯底里，哭的撕心裂肺：“我不是神经病！我不是！陈末忱，你他妈有病啊？！！送我进来干嘛！！！”。

然后我就被几个医生摁住手脚，掐上了脖颈，打了镇定。

我记得他们的脸，冷漠无情，邪恶狡诈，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快感，我厌恶至极。

刚开始的那几天我一直试着逃出去，办法试了无数种却还是无果，我一直在被打镇定。

直到我因为误伤了一位护士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有各种男女医生会对我打骂，对我羞辱，我气不过就要拿东西打，可他们一帮人拿着针和棍子，我无能为力。

在昏迷之前就只记得我打倒了五个人，随后就陷入了彻底昏迷。

直到我醒来，我也还是在地上。

我被他们从单人病房转移到了多人病房，每天看着有时候发病的他们，我自己心里也觉得难受。

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就看上了这么个男人！现在好了吧，彻底废了。

第一年里，我的神智很清醒。

第二年里，所有人都对我展开了报复与辱骂。

第三年里，我有些恍惚，我觉得自己就是这家医院里的病人。

第四年里，我彻底熟悉了医院里的所有人与事物。

第五年里，我和一个护士姐姐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和院长也能好好沟通。

我坐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想着，片刻之间，我就倒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