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还请徵公子保密,还有大雪哥哥,事已至此就不要让大家为我担心了...”
林淮卿坚持如此,任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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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尘山谷外,一艘客舟随溪流而下,停在港口处。
这是宫门唯一的入口,供旧尘山谷之内的百姓及宫门内部与外通商之所,也是守卫最严格的地方。
人多处繁华,是也鱼龙混杂,来往人群中不知有多少位无锋做贼心虚,亦或者宫门侍卫正火眼金睛盯着不速之客的踪迹。
小舟停稳,憨厚的渔夫向厢间内招呼一声,不多时门帘掀开,出来一位中年男子。
那人如劲松那样姿态挺拔,如白杨那般昂首云天。神色凌厉,仿佛身处高位,积威至深。
令人不敢注视。
后时紧跟着出来一位年轻人,那张俊脸称得上清俊无双。眉梢扬起,剑眉下桃花似的眼眸顾盼生姿。
不晓得要勾走多少姑娘家的心嘞。
“二位客官,宫门这便到了。”
“有劳。”
那中年男子颔首谢过,身后青年会意,含笑将银子递给船家。
“多谢多谢,二位慢走!”
船家手里捧着那沉甸甸的银子,笑的牙不见眼。倒是也没说什么,只待他们上了岸,那驾船远去的身影都显得卖力几分。
二人甫一上岸,便收获不少或好奇或惊艳或警惕的陌生打量。
这实在是怪不得他人,二位手笔大得很。不久前给船家那一笔银子不少人见在眼里,真是丰厚,说不定够那船家一家人吃上半年了。
还有青年鹤立鸡群的相貌、男人那如肃杀秋厉般难以接近的气势,更不用提二人身上那过分显目的奇怪服饰。
通身蓝靛所染,深蓝色的对襟长衫上缀着银饰,满绣着各类纹饰。
这样的装扮,怎的看都非是中原之人。眼尖之人定能看出,二人腰侧各自佩刀,瞧那形式为苗刀无疑。
“父亲,有人...在看我们。”
显然那俊美的年轻人中原话属于初出茅庐的那种,音调在他嘴里有些拗口。
“或许我们的衣裳在他们看来有些奇怪。”
男子环视四周,直至没有人扛得住那双锋利的眸子,或早或晚地避开低下头。
“走吧,已经耽搁太久。是时候该去找娰黎,氏族需要他。”
“已经过去十二载,况且阿姑去时抹掉了阿黎的全部记忆,他真的会同我们回去么?回到那十万大山里。”
年轻人有些苦恼,氏族外的世界实在是过于美妙,若非与阿父同来,他或许也不会想回去了。
“姒卓你该记得,他是阿依拉唯一的子嗣,是氏族继承者。帕乌垭女神在上,娰黎必须回斯娅索山脉,完成这份血脉该承担的一切。”
提起这些词汇,姒夷面上出现敬穆。帕乌垭女神高贵不可侵犯,斯亚索山脉为氏族世代生衍之地,该受到族人的崇敬。
“合该如是,姒卓遵命,阿父。”
年轻人伸出右手按在左肩,颔首道。
此为乌舍族敬与长辈之礼,姒卓同样无比崇敬。
无论是对于他的阿父,还是帕乌垭女神与斯亚索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