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发带被人解下,上官浅眼神中尽是疑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指四年前上元节他救她那次?可上一世的宫尚角说过,他不记得了。
“难道不是吗?”
有个模糊的答案出现在她脑海里,但这太荒唐了。宫尚角要是也有着过去全部的记忆……那她早该被抓起来,杀掉了呀。
上官浅试探性问道:“公子喜欢杜鹃花吗?”
宫尚角视线轻轻回避了一霎,然后又盯向她,“杜鹃花?我一向不喜欢花花草草。”
她轻呼一口气,看宫尚角疑惑不解的样子,应该是她想多了。
她穿越至此的原因大抵是……有未能尽的遗憾吧……
宫尚角又怎么会有遗憾呢?宫门内乱之后,无锋刺客全部消失了,四魍也被格杀,而后宫门安定下来,他自然该高兴才对。
“是吗?我讨厌杜鹃,特别是白色的。”
他不露痕迹地避过上官浅的视线,眉头微蹙,哑声道:“为什么?”
上官浅今夜心情很怪,她很想与他多聊些,把过去对宫尚角的埋怨一股脑发泄出来。
“杜鹃花的花语是只属于一个人,但我觉得,我只属于我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谁都不值得去依附。”
她目光好似穿过宫尚角,看向了那些悠远的过去。
一幕幕的她,一幕幕的他。
“公子可否帮我复仇,我可以献出我的一切。”
“你还有什么?”
“那我与公子的心好好聊聊。”
她扑进他的怀里,尽一切可能去贪图这来之不易的拥抱,时间到了,她松开了手,而他从始至终没有会拥住她。
这些记忆零零散散,却充斥着上官浅的大脑。
记忆里的自己,想过心属于他,却被眼前这个男人丢弃了……
周边原本热烈暧昧的气氛渐渐冷却,宫尚角也沉默起来,他重来一世,已经有了保护好宫门所有人的底气,但却依旧找不到握紧她的理由和勇气。
归根到底,他还是不懂上官浅要的究竟是什么。
而他能做到的也就只是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上一世未能相守一生的遗憾,这一世就凭此弥补。
可上官浅终究还是不愿留下来。
宫尚角了然的无奈,握不住的无力,这一瞬间涌上心头。
“或许,你可以试着……依附我。”
上官浅抬起眼睛,对上他,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恢复清醒。
“公子以宫门为重,我蒲柳之姿怎么有资格?”
“你需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除了对宫门不利的事,我都会帮你。”
上官浅扯了下嘴角,她所做的事本就是对宫门不利的事。
沉默许久,上官浅亮起眸子,笑着说道:“那我要公子一直都相信我。”
信任,只要简单的信任。
就像上一世宫子羽对云为衫那样,无论云为衫做了任何事,他都只有无条件的信任。
宫尚角并未犹豫,直截了当回答道:“只要是对宫门无害,我都相信你。”
要对宫门无害?呵,怎么可能?
她身体中还有半月之蝇,不解便是死,活着虽然痛苦,但好在还是有盼头的。只要顺利完成任务,她就能拥有自由,到时候无论是无锋还是宫门,哪里她都再不涉足。
简简单单做一个只会女工的平凡女子,嫁一老实本分的男人,或不嫁,再不过刀尖舔血的日子。
(这一章有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