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站着宫子羽,他们在宫门内畅通无阻。
路过的侍卫无不侧身行礼。
上官浅自嘲扯扯嘴角,这一趟原是让她送死,救出云为衫的。
角宫门前的侍卫见了宫子羽依旧铁面,但看到她后,都惊讶问道:“上官姑娘何时出的门?”
他们冷汗直冒,毕竟宫尚角下过命令,不允许她踏出角宫半步。
“大胆,我是执刃。再不让开,你们主子也吃不了兜着走。”
宫子羽相比上次有了经验,角宫的侍卫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只听从宫尚角的命令,所以但凡不涉及宫尚角的事情,他们都不当回事。
二人凭此进入了角宫。
而角宫地牢,那个昏暗潮湿噩梦般的地方,上官浅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走进去。
还未走到牢房,几层侍卫将他们隔绝在外,上官浅眯着眼睛看到烟雾中模糊的挺拔身影,他依旧是负手而立,睥睨地盯着眼前满身伤疤的云为衫。
云为衫已然气息奄奄,可她依旧在微微摇着头。
“不……不是细作。”
出气都比吸气多了,上官浅心里微微一紧,但又深呼吸平静下来,她死不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住手!”
“宫尚角,你这是屈打成招!”
闻言,宫尚角缓缓转身,这下上官浅可算看清了他的眼神,那是一种盯垃圾的眼神。
那是不屑,是对死亡的蔑视。
他看来是真的要下死手。
而宫尚角的眼神在触碰到上官浅的身影时,那深不可测的黑眸抖了抖,似乎再不是漠视,而是……愤怒。
“云姑娘是被冤枉的,上官姑娘可以作证。”
宫子羽把身体往一旁挪了挪,将她整个身子暴露给了宫尚角。
上官浅抬起眼眸,眼神先是在宫子羽身上停留一下,而后流转看向了宫尚角。
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锋,上官浅轻轻嗯了一下,“我作证,云姑娘确实不是细作,那封信不是她的。”
“不是她的,就是你的。”
宫尚角沉声回应道。
有一瞬间,上官浅甚至都产生了可怕的错觉,他是在护她?不,不可能。
“不是我的,新娘也不是只有我们两个,还有其他几位姑娘。角公子若是要怀疑,为何不都审问?”
她说话再也不像上一世温温柔柔,对他只会有针锋相对。
宫尚角极其轻视地瞥了一眼宫子羽,后者正在殷切地查看云为衫身上的伤口,“宫子羽这就是你查案的方式?找个女人来给你当说客?”
宫子羽一僵,他被人戳了痛处,拿不出反驳的话。毕竟他还没想谈真相,他现下只想先把云为衫救出这虎穴,宫尚角的手段,江湖人士皆知。
“那我也不会为了追查一个细作,伤害无辜的人。”
“证据确凿,你敢说她无辜?”
“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若是有人故意放在她的身边的呢?借此,让我们放下戒心呢?”
“那羽公子追查这么久,查到什么了?”
任何人对上宫尚角的眼神,都是发怵,宫子羽也是顶着头皮发麻,挺直脊梁说道:“上官浅姑娘能作证,云姑娘不是细作。”
“你信她?”
宫尚角看向了在一旁唯唯诺诺的上官浅。
“你不是审过她一次了?宫远徵的毒酒都没审出什么,难道不足以证明吗?”
原先宫子羽对她还是有戒心,但直到听说宫远徵的毒酒都用上了,上官浅依旧未承认自己是细作。宫远徵的毒酒,上至各路豪杰,下至畜生生禽,无一可忍。
所以,宫门中人对上官浅的身份还是多了些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