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身上疼痛难忍,发觉床边放了一碗早已凉透的药。
上官家是大赋城有名的医术世家,她轻轻用鼻子一闻,便知晓这是用来治疗皮肉外伤的药。
看来,这一关她算过去了。否则这角宫上下谁敢自作主张给她送药?
只是她手指关节尽是被夹棍夹伤的青紫,这碗药愣是怎么都端不到嘴边。
印象里上一世这个时候宫远徵会来,但是这一世进地牢的时间提前了,宫远徵和……他应该都不会来了。
"我是执刃,宫门哪里去不得?"
门口传来宫子羽的叫嚣声。上官浅一愣,他来干什么?
"角宫容不得执刃大人放肆!"
角宫的侍卫们并没有把他这位因为捡漏才当上的执刃放在眼里。
"各位是想被治罪吗?"宫子羽怒火冲天。
角宫的侍卫们毕竟是跟宫尚角在江湖上出生入死过的,此时并不觉得恐惧,反而齐心协力堵在了门前。
云为衫被宫尚角关在了水牢里,说是证据凿凿。他求了长老很久,才得以去水牢里见云为衫一面。
他还记得,阿云已经被酷刑折磨的不像样子,哆嗦着说出,那封信是从上官浅那里拿到的。
所以他一定要来角宫找上官浅问个清楚。
可谁知他一个执刃,宫门前山掌权人竟被角宫一群侍卫刁难在这。
"这件事若我上报给长老院,宫尚角会接受什么处罚,你们也能承担的起吗?"
侍卫们闻此互相试探性看了一眼,似乎想商量一下。
宫子羽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一个溜身窜进了屋子。
从听到宫子羽声音开始,上官浅就开始权衡,上一世她选择宫尚角,而云为衫选择了宫子羽。最后云为衫有了宫子羽独一无二的偏爱,而她从头到尾一无所有。
她又想起在地牢里,宫尚角决绝的神情,看着她的眼神直像一把刀子,恨不得把她千疮百孔。
这一世,她不会再选择宫尚角了,她会帮助宫子羽巩固执刃的位置,也会让他爱上她,后面即便是暴露自己无锋的身份,宫子羽也会为了维护她对抗整个宫门。
得到宫子羽的爱,比得到那位宫二先生的爱简单的多。
想到这,上官浅自嘲地笑笑。
宫子羽推门而入,看见的是满身伤痕端不起一碗药的上官浅。
"羽公……执刃大人。"
她演出了略微惊讶,颤颤巍巍的想起身。
而在宫子羽眼中的上官浅,此时露出的脖颈,手指等等都是淤青。
"上官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宫子羽蹙紧眉头,他没想到昨日选新娘时还宛然动人的女孩,来了角宫一日竟然变成这样。
"执刃大人不要问了,还是快请回去吧,等下角公子回来了就不好了。"
她狠狠咳嗽两声,身体虚弱的跟着颤抖,接着还想端那碗药。
宫子羽哪里见过美人受这样苦难?他腿长,一脚迈上前,端起药碗。
触摸到药碗的温度,他吃惊的问道:"这药怎么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