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兮换洗好没一会儿,白泽便回来了。
它灵巧地从窗户跃进,伴有几分呜咽寒风溜缝吹了进来,盼兮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瑟缩了一下肩膀。
一眼察觉出它此刻是有神识的,盼兮不由询问。
盼兮早上去哪了?找你许久都不见?
白泽没急着回答,慢悠悠踱步到跟前坐立,琥珀色的眼睛一眯,尾巴轻轻卷起,看似优雅实则警觉。
白泽你知道是谁害你落水的吗?
盼兮知道白泽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盼兮你知道?
白泽是上官浅!
盼兮闻言愣住,诧异不已。
宫门硕大,她从不与人结怨,此番事出反常,她实在难以判断上官浅为何要这般做。
桌上沏了茶,有雾气伴着茶香氤氲而上。
没有太多时间给她思索,白泽鼻子忽然朝周围嗅了嗅,脑袋从桌上抬了起来。
白泽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宫紫商的声音从门外由远而近。
生机盎然。
宫紫商盼兮,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盼兮止了思虑,上前打开屋门。
宫紫商的笑颜映入眼帘,她一手拿着食盒,一手摸上盼兮的额头,暗暗感受了一下。
宫紫商刚才在院里才听说你落水了?幸好没发烧。
她两道眉一皱,显得困惑不已。
宫紫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盼兮无声笑笑,敷衍过去。
盼兮没站稳。
她相信白泽的话,可堂而皇之的说出是上官浅害得她,却又无凭无据。
多说无益,只会徒增烦心之事。
这件事,她自己会解决。
宫紫商嗔怪了她一眼。
宫紫商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说注意些。
她将带来的点心一一放在桌上,白泽贪吃,第一时间便凑了上去。
宫紫商不由好笑,拿出几块放在它跟前,才继续跟盼兮闲聊。
宫紫商上回你送给子羽的糕点被我搜刮了一些,听他说余下的也没怎么尝到,都被雪宫的人吃了,此番他进山,我便差使下人给他做了一些,谁知他居然不领情。
宫紫商这不?我想起你也喜欢糕点,就给你送过来了。
盼兮闻见那隐隐的甜香味道,脸上笑容顿出,打趣道。
盼兮所以我不是你这些糕点的第一位咯?!
明明是玩笑,宫紫商却极为认真掰着手指头一算。
宫紫商你和子羽都不是第一位,谁让金繁不喜欢吃这些甜食呢。
宫紫商你和子羽顶多是第二和第三。
盼兮不免好笑。
盼兮那我是第几?
宫紫商阔气的伸出两根手指头。
宫紫商你毋庸置疑,第二!
盼兮被她的活宝打败了。
方才阴郁的心情一扫而散。
宫紫商看似整日无事可做,却是个大忙人。
两人没聊几句,商宫的小丫头急急忙忙跑来。
.大小姐,金侍卫正在商宫等你呢!
宫紫商顿时呜呼其哉,金繁主动找她的次数首屈可数,更别提等她。
宫紫商我这就回去。
宫紫商风风火火的走了,背影消失的极快,看的盼兮哭笑不得。
这个没良心的,说走就走!
果然对得起金繁是第一名位!
不远处的宫尚角房间,没合紧的门缝里发出一阵闷哼。
宫远徵的背上青一块紫一片,正由宫尚角替他涂药。
他紧紧攥着拳头,药酒碰上瘀青处,疼得他咬紧牙关,青筋暴起。
金繁在羽宫院里,招招都是死手,他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不想与其纠缠,步步后退,反倒遭受了内伤。
宫远徵一个区区绿玉侍,竟敢伤我?可恶!
他回想着金繁的招式,略微疑惑,有些怕哥哥笑话。
宫远徵不过按他的实力,至少该是个黄玉侍才对!
宫尚角我回头查一下他。
宫尚角涂好药,将宫远徵的衣服拉好。
宫远徵回过头,目光带着几分愧疚。
宫远徵哥,我好不容易从雾姬夫人的房里找到医案,可是只拿到一半,关键部分被金繁抢去了……
话还没说完,宫尚角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目光随即沉凝地转向门口。
门堪堪掩着,宫远徵瞬间意会禁声,看向缝隙里露出一个虚虚的人影,两人脸上均闪过一丝异常。
门外庭院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静谧。因此,那一声碗盏碰撞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清晰。
房门被迅猛打开,宫尚角顷刻闪身出来。
人影虚晃,宫尚角迅速贴近了站在门边的上官浅,用力扣住她手腕。她手中的托盘瞬间摔落,汤汁玉盏落了一地。
上官浅一脸苦楚。
上官浅执刃大人,你拽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