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宫里,灯火彻夜通明。
.爹……别再逼我下水了……水里冷…冷……不要!!
宫子羽下一瞬如噩梦般惊醒,梦中是他父亲逼迫他练功的场景。
严厉的斥责似乎还萦绕在耳畔。
宫鸿羽不想受冻就按口诀运功……这么娇气,不配当我宫鸿羽的儿子……不准哭,接着练。
宫子羽不由握紧拳头,只觉得通体发寒,那些话比冬夜的冷霜更能透进人的骨髓。
第一关试炼得潜入寒冰莲池取出池低的东西,那里同名字描述般,水冰冷刺骨,极寒无比,却终年不冻,处处透着恶寒,浓郁的寒气汹涌得几乎铺天盖地。
他根基薄弱,底蕴欠缺,即便有宫门独创的融雪心经,内功也连冬日寒风都无法抵挡,更别提破了寒冰莲池……想到这里,宫子羽不由得感到浑身难受。
他盯着床顶愣神了片刻,才恍然惊醒,身下的床铺柔软、温暖,让他冷彻骨髓的心身都恢复了不少。
他记得,他在盛满冰块的水桶里,怎么回事?
正疑惑间,云为衫推门而入。
云为衫公子,你醒了?
她面上带着欣喜,将手上的姜汤放到宫子羽面前的书案上。
又替他掖了掖被角,责备的叹息一声,带上几分嗔怪。
云为衫你方才被冻晕过去了,若不是我及时发现,不知如何是好,公子闯关心切,我能理解,但切莫操之过急,若是病重,得不偿失。
当时宫子羽整个人泡在浴桶里,里面有冰块还未融化,看上去彻骨地冷。
她当即便明白,宫子羽是想用冰水模拟寒冰莲池,找到潜入水中的方法要领。
宫子羽面带感谢,直起身倚靠在床头,叹了口气。
宫子羽我不识水性便罢了,还怕冷……总得想个办法才是。
宫子羽金繁那忘恩负义的,看着我为难也不肯说半个字。
闻言,云为衫轻轻摇头。
云为衫他说过了。
云为衫金侍卫当时暗示得很明显了,第一关考验的是内力。
她说得明白,但宫子羽还是不得要领,有些茫然地抬眸看她。
宫子羽但那个莲池怎么看都像在考验水性啊……
云为衫既然闯关试炼是为考察能力而设,那考验水性是不是不太合理……
总不能要求宫门子弟水性要好吧。
宫子羽挠挠头。
宫子羽也对……
他叹了口气,索性先不去想,端起姜汤沉默喝着,后知后觉想起什么。
宫子羽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云为衫你不问,我差点就忘了。
云为衫不好意思的笑笑。
云为衫我想到顺利通过第一关的办法了。
宫子羽眸光一亮。
宫子羽当真?
两人很快坐在桌边,烛火幽幽晃动,照在正襟危坐的云为衫的脸上。
她刚要开口,突然一阵腹痛,让她浑身一怔,半月之蝇那股灼烧之劲又来了。
想到半月之蝇属于至烈之毒,她抬头看向宫子羽时,目光如炬,有些激动。
她想要宫子羽用毒!
为他,也为了她!
——
医馆庭院内,石桌上茶香四溢,因着夜风,四周的温度在夜里骤降,茶水不一会儿就冷了。
盼兮和宫远徵面对而坐,她的指尖触到正在冷却的余温。
盼兮好端端的,怎么要人陪你?
宫远徵我……怕黑……
盼兮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
好笑的看他一眼。
盼兮你又说笑话了,黑夜只会让你兴奋,可不会让你恐惧。
宫远徵反正你得陪我待在这。
宫远徵低敛眼眉。
今日宫子羽不知疲惫的去了角宫那么多趟,他自然是不想让宫子羽得逞的。
他越想见盼兮,他就越不让他见。
难得见宫远徵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盼兮心情大好。
盼兮行,依你,你什么时候让我走,我再走,行了吧?
宫远徵满意一笑。
宫远徵这还差不多。
彼时,历史久远的木桥在寂夜里随着云为衫的脚步吱嘎吱嘎地响。
身怀宫门机密,那么重要而清晰的地图被宫子羽轻易地交到她手里,她本该喜悦的,却不知为何心底重重一沉,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缓缓走进医馆,找到药材库。
看着柜子上的药名,她手持着一根蜡烛,一个一个开始找寻。
云为衫棕心的山栀,发芽的炙甘草,内有冬虫的琥珀……
与此同时,一个侍卫在存放医案的书架中穿梭,架子上陈列的医案有些久远,拿起一本便会扬起簌簌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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