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回到徵宫,脱下外袍,摘下手套,走到培育的出云重莲前查看。
盼兮告知他的方法的确管用,短短月余,便已经含苞待放。
比他之前的办法,快了不少,也茁壮了不少。
他小心将夜露灌溉,而后起身。
习惯性地反手摸向腰间的麂皮囊袋,然而,空空如也。
宫远徵锐利地抬眼,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砰」的一声。
正在用膳的上官浅见房门被猛地撞开,数名侍卫强闯进来,开始在房间里翻查东西。
宫远徵一脸阴沉且面露怒意的紧随其后。
上官浅豁然起身,面色震惊。
上官浅徵公子,这是何意?
宫远徵我身上的暗器袋不见了。
他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她,语气虽还算得上平和,但眼底凶险半点不藏。
上官浅摇着头。
上官浅我不明白……
宫远徵冷然一瞥。
宫远徵你不用明白,给我仔细搜。
屋内很快被搜的一地狼藉,东倒西歪。
上官浅咬着唇,急切道。
上官浅徵公子?!你!这样不合规矩吧?!
宫远徵没做贼就别心虚!
宫远徵似笑非笑的面容让人心头发寒。
上官浅微微一颤,眸里浸湿了几分。
上官浅我没有心虚,但我有尊严!
夜色被惊动,盼兮见侍卫在宫尚角耳边低语了几句,蓦然起身。
盼兮怎么了?
很快长廊里亮起了长灯,下人们低头见礼。
.执刃!
.盼兮姑娘!
一身便袍的宫尚角出现,森然的目光朝屋内逡巡了一圈。
盼兮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看着零乱的屋子,有些意外。
盼兮发生了什么?
宫尚角远徵,你说!
被扰了清净,宫尚角的声音隐隐带着不悦。
宫远徵看向两人,正欲上前出声,却被身后的上官浅打断。
上官浅徵公子的暗器袋丢了……他却要搜查我的房间……
方才还一直隐忍的她,倏然热泪盈眶,双眼通红,咬着唇,一股让人怜惜的柔弱感顿出。
宫尚角皱起眉头,显然也觉得不太不合理。
他虽仍旧怀疑上官浅,但未有实质证据之前,还得留她几分体面。
见状,宫远徵急道。
宫远徵哥哥,我去接上官浅的时候,暗器袋还在我腰上,回到徵宫便发现不见了。
他早已想通。
宫远徵在女客院落时她突然摔了一跤,朝我跌来,我当时没注意。现在想来,定是那个时候,她就偷拿了我的暗器袋。
上官浅啜泣着反问。
上官浅我干嘛要偷你的暗器,又不会用。
宫远徵却不理她,一脸兹事体大。
他的暗器和宫门对外出售的那些不一样,构造和毒性都全然不同,如若被人拿去研究,那暗器的威力和秘密都会暴露……
宫尚角平静的扫视了上官浅一眼,问。
宫尚角上官姑娘到房间后出去过吗?
门外下人立即回禀。
.回执刃,没有出去过。饭菜都是送到房间里的。
桌面上还摆着动了一半的膳食,宫尚角静默了一瞬,看向四周。
宫尚角再仔细搜一下。
上官浅执刃……
见宫尚角也不相信自己,上官浅的眼眶愈发湿红。
此刻无人在意她是何感想,侍卫们开始继续搜查。
里里外外都被翻了个遍,任何角落都没放过。
片刻之后,侍卫们无功而返。
上官浅低声擦掉眼眶里的眼泪,委屈的抿着唇。
宫远徵却转向她,声色俱厉。
宫远徵那就在她身上。搜!
侍卫得令,朝她靠近。
上官浅倔强地抬起头,泪珠从她脸上滑落。
上官浅走开,别碰我!执刃,我乃清白之身,怎可让下人触之践踏……
她语调可怜,眼神单纯而无暇,几乎把柔弱发挥到了极致。
宫远徵看得恨恨咬牙,露出斩钉截铁的神色。
宫远徵哥,这个女人会变脸,她的无辜都是装的,暗器袋一定在她身上。
宫尚角思忖了一秒,有些无情的别过脸,朝一直观望的盼兮开口。
宫尚角盼兮,你来搜。
盼兮我?
盼兮犹豫了一下。
上官浅此刻的模样实在可怜,似是人多势众着欺负一个弱女子般。
可一想到万一真是她偷了远徵的暗器……
盼兮上官姑娘,得罪了。
盼兮轻轻咬唇,上前在她身上摸索起来。
上官浅闭上眼睛,两行眼泪无声落了下来。
很快,她停下了动作,手上摸出一个红色锦囊。
宫远徵的嘴角微微扬起,宫尚角的目光随即变得冰冷。
他朝下人吩咐。
宫尚角打开。
侍卫迅速上前,从里面倒出一枚白色的玉佩摆在锦缎之上。
宫远徵看着锦囊和玉佩,脸色变了。
宫远徵不是这个……
他有些慌神,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落入了某个隐秘的圈套。
宫远徵她一定把东西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
感谢「月芽_31522335142515245」开通一月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