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似和往日无差,又有所不同。
昨夜一事,让盼兮险些梦魇,也没睡好,起的晚些。
虽烧上了炭盆,但因由窗扇开着一半,倒显出几分寂寂的冷意。
侍女早早在外等候,给盼兮带来了新的消息。
昨夜宫子羽带着新娘逃离,被宫远徵拦下,两人大打出手。
盼兮虽未亲眼见到,但大抵也能猜出两人有多争锋相对。
远徵心思缜密,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宫子羽对上他,多半得吃哑巴亏。
盼兮他们上辈子定是冤家,不是打就是闹。
侍女认同一笑。
侍女好在最后成功抓到了细作。
便是哑巴亏也胜在空手而归的好。
侍女昨夜之后,剩下的新娘们便都被安置进了女客院落。
盼兮默了默。
盼兮既然找出来无锋之人,又让新娘们毫发无损,那他现在该是安心了吧。
侍女话虽如此,可羽公子今儿一早又去了女客院落。
侍女按道理,是不应该去的。
盼兮发现她简直是个小灵通,哪哪的消息都知道。
不甚疑惑。
盼兮他去那儿干什么?
宫子羽贸然前往女眷住所,的确于理不合。
宫远徵作为万花楼的常客,他去那儿除了寻花问柳,还能干什么?!
宫远徵人未到声先到。
侍女忙朝他行礼。
侍女见过徵公子。
盼兮闻声回头,摆手让侍女退下。
宫远徵坐在桌案旁,熟练的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脸上挂着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笑容。
宫远徵昨晚他逞英雄,被我狠揍了几下,今日若不去新娘跟前露露脸,岂不是白挨打了。
盼兮慢里斯条的坐在他对面,不免轻笑。
盼兮可他并非要放她们走,设的局而已!
宫远徵轻嗤冷笑。
宫远徵宫子羽那蠢货,能有什么好点子?连对手的虚实都没摸清楚,便贸然行事,把自家的暗道告诉了所有人,真是愚蠢至极。
盼兮他到底所经历的事情甚少,思虑不够周全,没想好足够的应变之法也属情理之中……
她话音未落,宫远徵的表情有些微妙,甚是委屈。
不自觉就想同宫子羽一争高下。
宫远徵你莫不是忘了,他可是年长于我。
怎么算,都属他更胜一筹才是。
盼兮一下被噎住。
见盼兮哑口无言,宫远徵茶都不喝了。
宫远徵你倒是同他交好,话里话外帮着个外人,哼!
她平日和宫子羽走得近,宫远徵早就吃味,此番见她还在给宫子羽找补,脸色顿时拉着。
他本身就是不肯忍让的脾性,一点就着。
越想越气,一怒之下,他直接甩袖离开。
盼兮远徵。
盼兮堪堪唤了他一声,未能留住他的步伐。
片刻,她无力的耷拉着脑袋。
她不是故意要替宫子羽争辩,只是觉得同为宫氏一族,他们二人这般针锋相对,终归不是办法。
却不曾想,她一下就把这小火罐给点着了。
须臾,侍女一步三回头的走进。
侍女姑娘,奴婢怎么看徵公子气冲冲的走了?
甚至在门边把下人刚清扫好的一筐落叶一脚踹倒了,撒了满地。
吓得旁人跪了一地,惶惶不安的自省哪里做的不对。
只有她知道,那祖宗从姑娘房中出来,便面色不太好。
是真在气上头了。
盼兮顿了一下,看着自己面前那一盏淡淡青绿的茶汤,有力无气的叹了一声。
怎么了?!
盼兮摸到老虎屁股了呗。
自作孽呀!
侍女一时哑然。
谁……摸了谁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