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意外与蓄谋

5.意外与蓄谋

“呜、放开、放开我……”江九眼泪都疼得流了下来，秦茯岁还是紧紧抱着她，“咳咳、疼、快松开我，好痛……”

江九的肋骨像被生生压碎了一般剧痛，秦茯岁像是整个人压在了坐在藤椅上的江九身上，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江九就要喘不过气了，秦茯岁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只好用尽最后的力气一口咬在了秦茯岁的肩颈处。

血腥味蔓延至鼻腔，秦茯岁颤抖着，像失去了提线的皮影般摊跪在地上，他伏在江九膝上，闭上眼睛沉闷的开口：“对不起……”声音低哑，听得出他有多么地惊恐，但更像是在强忍着某种欲望。

一盏茶的时间，江九才将呼吸调整回来，她握住秦茯岁搭在自己膝盖上的手：“没事，”江九淡然开口，“是有人在门口谈着我躲在了涪州，我恰好听到了而已。”

听到江九说没事，秦茯岁回握住她的手，目光炯炯道：“嗯，以后你就待在秘室好不好，那里很安全的，相信我，不会有人发现你的，永远不要出来好不好？”

江九静默许久，勾唇浅笑，轻抚着秦茯岁发顶：“好。”

江九没想太多，反正自己平时也很宅，好吃好喝秦茯岁都伺候着，秘室里也什么都有，她便答应下来。然后就吩咐秦茯岁去做晚饭，这才想起刚刚要干什么。

江九来到屏风后让吴宣云出来，吴宣云一脸震惊：“那位是你的心上人吗？未免有些太吓人了吧，九小姐你不害怕吗？”

江九咧开嘴露出一个欢愉满意的笑容：“不啊，多可爱啊。”

在吴宣云依旧处于被震撼到无法走出的状态时，江九坐下倒了盏茶道：“说正事，你帮我个忙，我就给你足够让你安身立命的钱财，干不干？”

吴宣云有点畏惧这对夫妻，谨慎道：“什么事，你先说。”

江九一口喝干了茶水，嬉笑道：“跟踪刚刚那个男人。”

晴空万里无云，吴宣云躲在几个房屋间的犄角旮旯里只探出个脑袋紧盯着那个叫“秦茯岁”的男人。

那人高大挺拔，眼眸深邃，脸庞棱角并不那么分明，却平添一份温柔，皮肤比一般男人肤色要浅些，将那薄唇衬得红艳，像话本里的妖怪一般勾人。

吴宣云晃晃脑袋，心说这么可怕的男人怎么长得如此好看呢，回过神来，就看到秦茯岁将一娇弱如扶柳的女子推倒在地。

吴宣云：？

秦茯岁周边簇拥着几名女子，远远地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响起：“我已有妻，不会娶妾，请滚远一些，恶心。”

顿时一片混乱，女人声泪俱下，男人厉声呵斥，秦茯岁像是完全置身于尘世外，听到那些痛苦声与污言秽语依旧毫无波澜。

秦茯岁径直往前走着，有人拦他他便将人踹翻在地，踩到了别人的手脚也依旧默不作声。

仿佛那些人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生命。

躲在暗处的吴宣云目瞪口呆，作为一个从小接受妇德女道，讲文明懂礼貌，别人帮忙要道谢，冒犯他人要道歉的好孩子，她很是吃惊。

那正处芳龄的女子瘫在地上，一手被踩得血肉模糊，袖间皆是猩红，哭声凄惨悲凉，秦茯岁却置若罔闻。

吴宣云想起江九对她说的话：“你尽量离他远一些，能听到看到他在说什么做什么就行；如果你被发现了你要先发制人，你就把我给你的簪子给他，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当时吴宣云还在质疑：“这、这怎么行！我就说我们是好朋友就可以了。”

江九却笑着摇摇头：“听我的照做就好，如果你不想丢了小命。”

吴宣云好像有些理解了江九为什么要这么吩咐，秦茯岁简直就是个疯子，在他眼里，除了江九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

吴宣云再次回神，就看到秦茯岁已经按照江九的喜好买好了小吃往回走了。

吴宣云贴着街边远远地跟着走，本以为这惊悚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精彩的还在后面。

周化言伸手挡住秦茯岁的去路，秦茯岁抬眼瞥了一眼，简单直白道：“让开。”

周化言也是直截了当道：“你和江小岁是夫妻对吧？”

秦茯岁皱眉：“既然你知道就不该去打扰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周化言挑眉道：“啊，多谢提醒啊，我就是好奇，你们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地就把人绑架了呢？又是怎么在杀了那么多人之后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每天逍遥自在的呢？跟我说说呗？”

秦茯岁不语，周化言继续道：“不管你们是用的什么办法，我都会查明真相，还钱家一个公道。”

秦茯岁深邃的眸中是玩味的蔑视：“随你，”他抬起手将周化言拨开，“让开，别挡路。”

谁想周化言却反应极迅速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手亮出令牌来：“衙门办事，闲人勿扰。”

话音未落，几名身穿衙门官服的公差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直接抽刀将秦茯岁围住。

那几人莽莽撞撞要押着他往衙门走，却将他手中的小吃碰倒在地。

没人在意这点。

吴宣云看着食物散落一地，心头一紧，果然，秦茯岁不再沉稳，像是突然被注入了情感一般震惊地看着离他最近的几人。

“这是我给久久买的，”秦茯岁喃喃道，“你们怎么能让她吃不到她最喜欢的东西……”

没人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茫然地看着他突然开始攻击公差。

秦茯岁一脚将面前的人踹翻在地，踢起落在地上的佩刀握在手里正好格挡下面前自上而下砍来的刀，一个翻手闪身一刀洞穿那人的腹部。

街道百姓尖叫着“杀人了”仓惶躲回屋内，微微泛黄的窗纸上溅上了粘稠的鲜红液体。

吴宣云被吓得不轻，却又没处躲，忽地想起江九被这么个人关在秘室里还不知道这时，便壮着胆勉强站起身来哆哆嗦嗦地跑回江九说的那个地下秘室入口处。

吴宣云喘着粗气颤抖道：“小、小奕，叫江九、来一下！”

“女士，请稍等。”

片刻后，咔哒一声，防盗门锁开了，吴宣云轻轻推了一下，那门就自动缩进了地里，她沿楼梯向下走，门又在头顶合上了。

江九就站在楼梯尽头，吴宣云气还没喘匀便急匆匆道：“秦茯岁杀了人！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直接……”

见江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和震惊，吴宣云感到不可思议，同时也渐渐没有那么紧张了，她缓过来后又问：“你打算怎么办啊？”

江九思忖片刻后道：“不怎么办，等被人抓吧。”

吴宣云：？

江九摇摇头：“秦茯岁不会做没有后路的事，除非是因为我……”

“就是因为你！”吴宣云倏地拔高声音，然后又察觉到自己这话太冒昧了，小心补充道，“衙门公差把他给你买的小吃被打翻了……”

江九：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