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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再次重生

寄生物

1.再次重生

炙热的烈火熄灭,滚烫的浓烟消散,江久眼前乌黑与雪亮交替变换,如此熟悉的感觉,让江久在绝望中又萌发出一丝希望。

果然,她又重生了。

并且和上一次一样重生在了和秦茯岁初见之时。

江久惊诧地望向秦茯岁,那刚及冠的翩翩男子以同样眼神回望。

也和上一次一样,是两人一起重生了。

“久久,该走了。”江父挡在两人视线之间,随后以只有江久听得到的声音警示,“那不是我们这种家境能攀上的人物,别看了。”

江久攥紧垂在宽袖中的手,低下眼眸不语,神情中只剩蔑视与冷默。

她这所谓的父亲,只把她当作与名门贵族搭桥攀关系的工具。

不久后就会和前前世一样被父亲嫁给陌生人。

第一世她嫁了省城首富商贾赵家三子赵正东做妾,她不甘仅仅二八年华就这么嫁人了,想要逃离这乌烟瘴气之地,却被赵正东正妻吴宣云拦下。

江久因此受到责罚,好在吴宣云还算好说话,没有把事情闹大,吴宣云劝说她:“妹妹好生在赵府待着吧,总是不安分姐姐我也保不住你。”

江久生生忍住身心上的阵痛,无奈道:“为什么我的亲事要由我爹来决定,我嫁进赵家,你就不难过吗?你心里是有赵正东的吧?”

吴宣云淡漠道:“无妨,妹妹该知道三纲五常,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身为女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姐姐真心劝妹妹几句,好好侍奉家主,尽快诞下儿女才好。”

江久瘫在床榻上无力地给自己上着药,苦笑着自己的命运和待遇,最后重重的将药瓶摔在地上:“他娘的狗屁道理!”

伤好后赵正东来探望江久,赵正东已年过三十,江久敷衍招待,面上连说带笑,心里只想赶着今天赶快溜了。

当天夜晚,趁赵正东还没来她的房间,江久躲在偏僻的竹林后,估摸着没有人注意便翻上墙头准备逃了,可不幸她摔断了腿。

好在她成功的逃出来了,虽然总是一瘸一拐的,但她觉得已经很满足了。

离家出走的江久无依无靠,靠着女红勉强果腹,后来意外救了受伤的秦茯岁,秦茯岁对江久一见钟情,口口声声闹着要以身相许,江久这才过上了好日子。

虽然好景不长,但江久依然心悦秦茯岁,哪怕他带来了不少灾难。

因为秦茯岁是十一皇子,卷入了皇位之争被害,所以才会被谋害受伤。

不过江久从不后悔,因为他们两情相悦,感情让他们宁愿同甘共苦,虽然不久就不用同甘共苦了,也就在他们认识的两载整时,秦茯岁死了。

江久痛不欲生,她想要复仇却无从下手,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她这一副破败的躯壳。

不过好在她这副躯壳还不错。

江久这么想着,靠着出卖自己的色相获得了参加太子登基典礼的资格。

她要在仇人们最春风得意的时候夺走他们的全部,尤其是性命。

在新皇坐上他梦寐以求的皇位时,江久点燃了整个宫殿。

大火越燃越旺,像天边艳红的晚霞般美丽,江久沉醉于这如画如诗的作品,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这么久以来过的日子如狗一般,终于结束了,江久笑起来,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她的手笔。

江久目睹着一具具烧焦的黑尸在烈焰中翻滚,浓烟让她目眩耳鸣,她跪倒在地,逐渐感受不到火苗舔舐皮肤的疼痛,意识忽明忽暗,最后归于虚无,却在沉寂中忽然复苏,她就重生了。

这一次江久什么都不想干了,既不想像第一世那样听天由命,也不想像第二世主动出击赶着去复仇,她真的只想好好活着,死亡的滋味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尝一次了。

江久垂着目光缓缓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九小姐留步,我还有话要同你讲。”秦茯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江父十分诧异,连忙把江久推到秦茯岁面前,又打着哈哈出去了。

“则书……”江久凝视着眼前人,心中有万般情绪却如鲠在喉,愣是说不出完整的话。

秦茯岁向前一步抱住她安慰道:“没事了久久,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私奔吧,一定会没事的,我们肯定会活过那一天的,好吗?好吗久久?”

江久擦擦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搂紧了对方:“好,我们要离这里越远越好。”

当天晚上,江久马不停蹄收拾行李和细软盘缠,次日清晨他们便坐上马车打算南下,找个偏僻的小县城安身。

然而事与愿违,皇亲贵族发现十一皇子失踪,正派人寻找。

江久在闹哄哄的客栈酒桌上吃着菜,一边侧耳倾听。

身旁的一位农户低声与同桌的人闲聊: “生在皇家是非多啊,要我说还是我们这种平民百姓的生活闲适,诶,我悄悄告诉你你别到处乱说啊,我猜那十一皇子肯定还活着,那找他的人没准就是要杀他的人,你看有没有这个理。”

听的人端着酒杯癫癫的摇着头:“我看未必,虽然你说的有理,但依我看,十一皇子那是要闷声干大事。”

他们身后那桌人听到了,转过身来问道:“这怎么说?”

提出话题的农户神色慌张地推搡道:“你们怎么偷听别人谈话呢?传出去了可是大麻烦!”

那几个人却自如地笑了:“分明是你们先开的头,现在来说勿谈国事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几个人吵吵嚷嚷的,江久看不下去了就搬着小板凳坐到几个大老爷们旁边催促道:“别吵了你们!快说说十一皇子到底怎么了!”

那几人见这小娘子水灵灵的,一时间立马闭嘴了,轻声细气地说:“小姑娘你怎么也好奇这事啊,这可不是你该关心的东西。”

“那我该关心什么?”江久无奈又好笑,抱着手挺直了脊背,在一群糙汉子之间显得格外矮小,“你们聊你们的,我就听听当娱乐好了,不用管我。”

几人面面相觑,在江久的催促下继续聊,端酒杯的人呷了口酒,接着道:“皇家的人哪能没有点心计?十一皇子肯定早就察觉到了端倪,先走一步了,在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的时候,说不定他正在哪儿掀起腥风血雨呢。”

江久心里一沉,如果人们都这么想,尤其是皇公贵族的人,那秦茯岁岂不是很危险?

“哈哈哈,你这完全就是瞎扯!”那人扭过身体摆摆手道,“你是没听说,京城的江家九小姐也失踪了,同一天失踪的,这不一目了然吗?”

几个人听了哄堂大笑,江久东张西望一时不知道该笑不该笑,只要是笑也着实笑不出来。

就在江久不知所措时,突然被人拦腰抱了起来,江九连忙挣扎,只听耳畔传来熟悉的低音:“久久,别听他们乱讲,我们先回去休息。”

江久还是挣扎着落了地,一手拉紧了秦茯岁的大手,暖暖的,一下子就安心了,然后才和那群农户说了再会就离去了。

两人牵着手上了二楼回了房,江久懒散地躺在榻上问他:“他们在找你,真的假的?感觉我们这边连点风声都没有,少一个皇子少一人争皇位,这不是好事吗?找你做甚?”

秦茯岁坐在榻旁理着她的发丝:“当然是假的。你别担心了,跟那群人在一起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

江久嘻嘻笑着,用脸去贴他的手:“放心吧,我会注意的,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嘛。”

“好好,久久真好,谢谢久久。”秦茯岁微笑道,俊朗的容颜令人心生向往,江久看得小鹿乱撞,赶紧移开视线。

“就你嘴贫,”江久坐起身晃着小腿,“你刚刚去干嘛了,吃过饭了吗?”

秦茯岁顿了顿才道:“嗯,吃过了,路边买了两个红薯吃了。”

“没饿着就行。”江久直觉哪里有些不对,却也没多想。

后来江久才想明白秦茯岁那时到底哪里有异常,但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兜兜转转几日,他们来到了涪州,拿着手里还剩的钱财买下一处不算偏僻的店铺,靠着卖江久制作的乐器为生,秦茯岁平时就守着店铺,江久就在后屋日复一日地打磨琴笙琵琶,时间久了,倒也有老夫老妻平淡安稳的感觉了。

江久放下手里活路伸着懒腰,视线越过破旧的木窗来到外面的草地上,本来想让酸痛的眼睛放松放松,却看到花坛里有一处草木枯死了。

江久向来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便想着把枯草清理了种些新花草上去。

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吧,江久当机立断起身行动,拿着小铲铲兴致勃勃地来到院里挖土。

厚厚的枯草和黄土被一起堆到两旁,露出了被掩盖的金属板。

江久累得大汗淋漓,没想到还会有意外发现,她连忙蹲下把土刨开露出整块地板,才看到原来这是被锁住的。

也是,像这种只会出现在话本子里的地下秘室,肯定是用来藏宝贵的东西的,怎么可能就这么埋在这,连把锁都不上呢?

江久暗自惋惜,看着那块板子又觉得奇怪,既然是锁着的,怎么没看到锁呢?

而且这小院已经被他们买下来了,怎么她不知道这还有个地下室呢?

“什么意思,我们不会买到凶宅了吧!”江久小声自言自语,不禁毛骨悚然,怪不得这两天总觉得不自在,原来是住在一堆尸体旁边,江久越想越浑身发毛。

江久抱着胳膊抚平了鸡皮疙瘩,赶快起身想立马离开告诉秦茯岁换个宅子住了。

可她蹲的久了,一站起来腿又麻了,头又一阵眩晕,踉跄着跪趴在板子上。

完了,我被盯上不让走了。江久想着,怨恨自己的多事。

“指纹验证成功,欢迎您江浊安女士。”

江久听到声音从身下传来,吓得魂不附体,一个驴打滚离那会说话的板子远远的。

“我这辈子没害过人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什么坏事都没干,留我一条命行不鬼魂大人?”江久远远望见那板子发出蓝幽幽的光,连忙求情。

“江浊安女士,还有四分钟将自动关闭防盗门,请尽快进入。”

“妈呀板子又说话了,我居然听得懂,你是个女的吗?我能进去了?这不好吧?”

“回答您的问题:目前调试为女声,您可以调整为男声。您作为该设备主人之一是可以进入房间的,还有三分钟将自动关闭防盗门,请尽快进入。”

“哦、哦,行,那我怎么出来啊?我会不会闷死在里面啊,板子姑娘?”

“回答您的问题:再次触碰内部屏幕即刻唤起小奕,小奕将为您打开防盗门。房间室内具有氧气循环系统,可供人类正常行动。”

这板子名叫小奕?真怪,像个乳名。她的声音一卡一卡的,莫不是小时候吃坏了东西把喉咙给伤着了?

“懂了,那你刚刚说我是主人之一,那其他的主人是谁啊?”

板子上闪烁着几根红线,组成几个江久从没见过的图案,江久莫名感到害怕,心跳个不停。

“抱歉,您只是副主,没有获得该问题答案的权限。”

“行吧,那我先进去看看吧,你可好好守着别让别人进来!”江久两腿发软,颤颤巍巍地拉开那不轻的板子,小心翼翼下着台阶,小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更令人心底发慌:

“请您放心,除了两位主人,没有人可以打开该防盗门。”

江久扶着墙在黑暗中前行着,正愁着看不清楼梯,头顶不知什么东西咔嗒一声,周围全部亮堂了。

“哎呦这怎么点个灯都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江久抬头看到那白晃晃的一个个小圆形正发着亮光,像个小太阳似的比平时点的最多的煤油灯都亮,要是能用上这种灯,就再也不用担心晚上做工时看不清了。

江久盯那小太阳太久了眼睛有些痛,眨巴眨巴眼移开了视线目视正前方,却发现什么都看不清了,白的紫的蓝的一片又一片。

“啊!我的眼睛怎么看不见了?我还有架筝没做完呢!”江久惊恐的用脏手揉着眼睛,不一会眼泪流了满手,再一会眼睛胀痛无比,她连揉都不敢揉了。

恐惧淹没了江久,她愣在原地寸步难移,摇摇晃晃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跌倒一样。

半柱香时间,眼前又渐渐清晰了起来,江久大口喘着气,心脏慢慢终于落了回去。

江久环顾着四周,所视之物都无比清晰,而且总觉得这里的东西一个都没见过。

慢慢往前走着,她才发现这些东西并不是都没见过,甚至有些就是她自己的!

这里太奇怪了,一个个方方正正的透明柜子粘在黑色矮柱子上面,和江久差不多高,里面锁着她用过的东西,这些透明的东西她以前从来没见过,光滑的手感也是前所未有的。

仔细看江久才发现,这些柜子里面要么是她不要的东西,要么是她丢失的物件。

木梳,茶杯,簪子,绣花鞋,甚至在看上去很华丽的展柜里还有她丢掉的亵衣亵裤,用旧了的月事带静静地躺在冰冷的透明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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