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内四处破败,尸体与风中送来的血腥气息诉说了这一仗的惨烈。
偶尔还能在路间看见几具还未收敛的尸体。
夜色降临前,所以残存下来的宫门之人不约而同聚到了执刃殿。
有些人不见了,有些人则还在。
气氛低沉,一时间众人的眼里只有悲伤。
几位长老与宫主聚在一处。
“你们虽然用联合心法暂时封住毒性的运行,但你还是随时有性命之危,最终会毒血攻心而亡。”
宫子羽却乐观地笑:“能得一时是一时,金繁危在旦夕,但我还有时间,总能想到解决办法的。若非我这样做,你们也不会同意将出云重莲给金繁使用。对了,待会儿那家伙醒来,千万别告诉他真相,否则我那羽宫恐怕要被他拆了……”
宫紫商心疼极了:“宫子羽……你……”
“别这么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不习惯,何况吃都吃了,还能吐出来不成?”
这时,你看到在一旁养息的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
宫尚角轻轻颔首,宫远徵就明白了什么般从一旁的侍卫手中要过一只宝盒。
少年的手指与掌心被大量的白色绷带包起,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像一只圆圆熊爪,是以接过的动作格外艰难滑稽。
你本想帮他,但被拒绝了。
宫远徵一路走去,递到宫子羽面前,神色格外别扭。
“这是还你的人情。”他特意解释,顺手拍了下腰间那套新的暗器囊袋,耳尖却发着红。
大战前夕。
徵宫屋内。
宫远徵擦拭着自己心爱的小刀,听到了不速之客的脚步声。
宫子羽动作极其自然地坐到他旁边,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便蹙起浓眉:“好冷的茶。”
宫远徵面无表情,继续擦着刀,态度淡淡:“执刃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喝一口冷茶吗?”
这小屁孩……
宫子羽下意识想和他拌嘴,但一想到要紧之事,就冷静下来。
“我知道你对我还很不服气,但我真心实意来提醒你,你的暗器囊袋被上官浅偷走过,你不会没发现你的那些宝贝暗器都有残片缺失吧?”
宫远徵没有回应,只是沉默。
他自然早就发现了,不然也不会一直都对上官浅那么警惕。
只见宫子羽向自己递来一件崭新暗器袋。
“里面的暗器,你要淬什么毒,你自己决定,别告诉我。”
“不要谢我,要谢就去谢花公子。是他给你打造了新的暗器,我只是送了个囊袋。”他边说边走,摆了摆手,最后消失在了门外。
少年看着眼前背影,难得没有拒绝,摩挲着皮质的囊袋,表情复杂又纠结。
现在。
宫远徵挺直腰背,僵硬地把盒子往前再一递:“你说让我不要谢你,但我从来不喜欢欠人情。”
难得没有见面就怼他。
宫子羽莫名感动。
然而下一刻宫远徵又恢复成往常那样的讨打语气:“你自己打开啊……我手上的筋脉都被挑断了,你指望我帮你打开吗?”
看着少年缠满纱布的手,宫子羽微笑,忍了下来。
他打开。
竟又是一朵出云重莲!
宫紫商立刻挤上前,惊呼:“什么?竟然还有一朵!不是都吃了吗?”
宫远徵撇了下嘴:“我身强体壮的,所以我的那朵没有吃,一直想着留给哥哥,万一哪天哥哥有性命之危……”
听到这里,宫子羽就要开口道谢,可刚起个头就被打断了。
“不要谢我,要谢就去谢我哥。这朵莲花是我哥的,我只是送了个盒子。”他边说边摆手,示意你跟他先溜了,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和那天一样,很难说宫远徵不是在刻意“报复”。
宫子羽无奈地摇头,侧过脸寻找应该感谢的某人。
不远处打坐的宫尚角正好抬头望来,同他轻轻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