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分别在即,谢危也生了几分不舍,竟提出要送薛定非回房,差点儿让他摔断了另一只胳膊。
谢危早先说过,待事成之后,薛定非这个名字你可以永远使用,但不知如今,你还想不想要?
繁星之下,薛定非突然笑了一声,侧头看向谢危。
薛定非其实我早就知道,薛定非这个名字,是你的恨,每次听别人这么喊我,你都很难受吧。
薛定非所以是不是,连带着也不喜欢我?
谢危忍不住也笑了笑,看着身旁的薛定非,坦诚的点了点头。
谢危早些年,心中确实有些不爽。
薛定非挑眉哼了一声,一副早就猜到了的模样,好生欠揍。
薛定非难怪那些年你都没给我好脸色,我就说嘛,我也不至于这么讨人厌。
谢危揶揄地看了过去,慢慢扬起唇角。
谢危但你的确也不太招人喜欢。
薛定非诶!过于坦率了啊。
薛定非佯装薄怒般瞪了一眼谢危,可自己却忍不住先笑出声。
待到行至院外时,他的笑容终于收敛几分,可还有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薛定非谢危,你说,你我被绑在一起二十年,纠纠缠缠至今日,咱俩算兄弟吗?
刻意压低的声音,并没有被表面的不正经拐进角落。谢危愣了一瞬,眼眸低垂,笑中掺杂了一分苦涩。
谢危与我这样的人做兄弟,刀头舔血,你不怕吗?
薛定非用大笑掩住浓浓的思绪,忽而跳开来,回头看向谢危。
薛定非怕。
他举了举自己的伤臂,努了努嘴。
薛定非每次遇见你,就没什么好事。也许,以后还是不见面的好。
终于走到了分别的岔路口。
薛定非站在院门处,远远地看向谢危的背影,忽而大喊一句。
薛定非记得给我留一颗喜糖。
谢危站在原地,回身看了过去,郑重地点了点头,笑容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谢危好。
海阔天空,任尔逍遥。
薛定非,再会。
*
翌日,谢危一行人终于到了瑀州,见到了担忧心切的燕牧。
燕牧居安伤势如何,可大好了?
谢危淡淡笑了笑,温和地作揖行礼。
谢危侯爷放心,我已无碍。
一旁的吕显上下扫视,看了看谢危紧紧包扎的左手,轻轻哼了一声。
吕显谢居安,你挺行啊,谁让你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的,你能不能…
谢危惜命些。
谢危似是漫不经心地为吕显补充了一句,差点儿将他气得面色铁青,一口气憋在胸口没吐出来,横眉冷对。
就在吕显生闷气之时,燕牧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责地看向张语嫣。
燕牧语嫣,你也受苦了…当日,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张语嫣淡淡笑了笑,温和地敛衽行礼,眼眸灵动,似有潺潺清泉在流淌。
张语嫣侯爷千万别这么说,是语嫣受恩,还要多谢燕家军相救呢。
燕牧的眼中划过一丝心疼,急急扶起行礼的张语嫣,声音中多了几分柔和。
燕牧舟车劳顿,快去休息吧。
军营之中多有不便,燕牧在瑀州城中备下一处地方,供大家暂住。
燕夫人与姜雪宁得知张语嫣安全归来,都狠狠松了一口气,泪中带着笑意。
姜雪宁张姐姐!
武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分别化作思念,潜入端午之后的粽子里,张语嫣抱着满满当当的食盒,看向谢危的眼眸都笑得弯成了月牙。
张语嫣居安,吃粽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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