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下了狠手,谢危的鞭伤血肉模糊,张语嫣的脖颈也瞬间红了起来。
谢危心疼地看着张语嫣,涂药的手都微微颤抖,一想起她无法呼吸的痛处,他只恨不得将平南王五马分尸、剁碎了喂狗。
而张语嫣则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中满溢着怜惜,为过往,也为他说不清的伤。
他终于为她上好了药。
丝毫不曾意识到他自己伤得更重。
张语嫣抽了抽鼻子,将眼泪流回了心中,酸涩又温和地看向谢危。
张语嫣小心些,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谢危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受了伤,手慢慢从张语嫣的脖颈边抽离,解开自己的腰带,顿了顿,才继续解开衣襟。
第一次“坦诚以待”,谢危还有些害羞,低着头,耳朵通红,似要滴血。
他的身材,她可还满意?
可张语嫣根本没有心思去意乱情迷,也根本来不及害羞,她只看着皮开肉绽的伤处,眼泪就有些止不住地涌出。
她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小心翼翼地给谢危涂抹伤药。
她的指腹太柔软,轻轻略过伤处时倒没有什么痛感,只是激起一片颤栗,哆哆嗦嗦流入心中,不多时滚烫起来。
谢危强忍着一动不动,可气息早已紊乱,眼底也染上了无尽的红与欲。
真是一场甜蜜的折磨。
可下一秒,指腹离开的瞬间,一滴泪忽得坠落在谢危的身上。
冰冷又滚烫。
让人止不住地心生酸涩。
谢危缓缓抬眸,注视着张语嫣的眼睛,她的眼尾通红,眼泪静悄悄地滴落,湿润了粉嫩的脸颊,好不惹人怜惜。
谢危阿嫣,我没事的。
他为她孤身入虎狼窝,她又为了他下跪求饶。早已分不清是谁亏欠得更多,不如就这般继续互相亏欠,永远也不要算清。
张语嫣用脸颊轻轻摩挲着谢危的手掌,慢慢止住了泪珠,抬眸看了过去。
张语嫣居安,我知你走一步算十步,方才平南王所提之事,你怎么考虑?
谢危捧着张语嫣的脸颊,平静的面容上渐渐显出几分凝重。
谢危起复燕家与大月开战,朝中必然已经收到消息,而如今朝中的局势,只会比我们想象的更糟。我必须要赶在朝廷做决定之前,除掉平南王,用他的人头做燕家的军功。
谢危只有这样,才能消弭圣上的怒火和朝中的弹劾。
张语嫣自然相信谢危的筹谋,只是这般大胆的想法,还是让她无比惊诧。
她这副睁大眼睛、微张薄唇的模样,比落泪之时多了几分灵动,好生可爱。
谢危淡淡笑了笑,用食指轻轻弹了弹她的脸颊,才继续说道。
谢危先前在边关,我们还猜测薛定非已经被平南王控制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带过来,若是有,也是多了一个帮手。
张语嫣忽得叹了一口气,慢慢点了点头,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心中苦涩,眼尾都不自觉又红了起来。
张语嫣我已为他接骨疗伤,应是并无大碍,只是还需要将养。
她的声音很轻,似乎只是伤感,可那止不住地颤栗,眸中划过的破碎,还是让谢危窥见了其中的恐惧。
谢危的眉头紧紧蹙起,心疼地握住张语嫣的手,眼眸暗沉,声音也沙哑起来。
谢危阿嫣,别怕,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