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皇室内乱,皇子星弑父夺权,戕害皇室中人。
而老皇帝在身死之前,悄然将玉玺托付给幼子昭,并命长女莲照顾左右,手握兵符,一同逃往通州,召集天下兵马勤王。
星自然布下天罗地网,沿途刺杀,有好几次,昭和莲都险些被抓回宫中。
救他们的,是谢危。
那个严厉的端庄君子,谢少师。
一开始,莲对他还无法全然信任,每每赶路之时,都要走到他的身边,一有不对劲,就要劫持谢危。
几次下来,谢危也不恼,只寻来一根绳,将自己的右手和莲的左手捆在一起。
不经意的触碰,出生入死的经历,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二人中间酝酿。
直到到了通州,昭用玉玺收服了燕家军,谢危与莲之间的绳索才终于解开。
可有形的绳解了,无形的绳却系了起来——莲轻轻握住谢危的手,脸颊绯红,羞涩地唤了一声:“居安。”
情深几许,风雨同舟。
燕家军攻破京城的那日,军旗飘飘,莲在人海中看向谢危,郑重地说道:“居安,五年之后昭定然会成长为一个爱民如子、勤勤恳恳的君王。待那时,风调雨顺,政通人和,我迎你过府,好不好?”
好…
回忆戛然而止,谢危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下,一滴滴砸在莲的床榻上:“我等了五年,你一句变了就将我打发?”
他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像是今日必须要得到答案,莲不欲与他纠缠,竟一眼都不看,转身就走。
谢危踉跄着去追,竟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扑通一声疼痛难忍。
“莲,莲…不要走…不要…”
莲到底还是心软了些许,慢慢转过身来,蹲在他的面前,一下又一下地轻抚他的脸颊:“居安,若燕侯爷告老还乡,你还可以是我的驸马。”
谢危的神情蓦然一僵,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去,她分明就在眼前,可他怎么觉得,他们之间隔着千万层海浪,远得让人发慌。
她真的,变了好多。
燕家军曾助陛下登基,站稳脚跟,掌控朝堂,而今五年过去,也到了卸磨杀驴、狡兔死良狗烹的时候。
谢危看向莲的眼中涌现出无尽的失望,他静静跪在原地,泪水早已干涸。
“殿下,臣…领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皇宫的,也不知该怎么应对那锥心的圣旨——陛下提拔了数位将领,俱皆为寒门子弟,兵不血刃地蚕食掉了燕家的兵权。
勇毅侯府的势力太过强大,不怪皇室觉得碍眼。他们看清了皇室的削弱之意,默不作声,只自嘲地闭了闭眼。
直到,谢危代莲转达了“希望燕侯爷告老还乡”的旨意,他们才生了几分薄怒,颤抖着质问道:“燕家向来忠心耿耿,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竟让他们如此忌惮?”
是因为燕家印信可当兵符、领十万兵马,还是因为边关将士们信服燕侯的身份、甚至可以无诏而出呢?
燕氏之罪,罪在将来。
他们有没有反并不重要,关键是,只要他们想反,就可以反。
如此,怎能不让皇室心惊呢?
陛下决心已定,燕家衰败已成定局。
除非举兵谋反,再无任何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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