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
谢危的心一瞬间被击中——她总能察觉表层背后的真正缘由,看透他色厉内荏背后的脆弱——他的恐惧。
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只紧紧抱着张语嫣,呼吸有几分水意。
张语嫣用脸颊拱了拱他的肩膀,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
张语嫣无论他人如何示好,我都不会动摇。
张语嫣我已有了居安,于愿足矣。
谢危的身子忽得微微颤了颤,似乎有几分哽咽,可细细听时又难掩酸涩与欣喜。
谢危员外郎痴心一片,若阿嫣收了那许多信,可就…不一定这样说了。
拈酸吃醋,茶言茶语。
张语嫣垂了垂眼睑,唇角不可抑制地扬起,侧头时在他的脖颈处落下轻柔一吻,激起他一阵颤栗。
张语嫣若我收到了信…
张语嫣我便只能回信婉拒他了。
气息拂过谢危的耳垂,她顿了顿,又呼出热烈的滚烫,激得谢危难掩欲色。
张语嫣你不信我?
她分明说着酸涩质问之语,可语气怎那么像是挑逗,含着无尽的魅惑。
谢危再难掩心中所愿,俯身含住张语嫣的唇瓣,深深叹了一口气。
谢危你这样好,我当然信你。
谢危我只是…
他只是害怕——害怕张语嫣看透他的过往、看透他的狠戾、看透他的冷情,然后厌恶他、抛弃他、离开他。
不!
他的眼神渐显破碎,紧紧握着张语嫣的腰肢,狠狠汲取她的呼吸。
张语嫣在他的怀中被迫浮浮沉沉,扬起的脖颈几经堪折,迷蒙中,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暗暗懊悔——
胭脂又乱了。
…
“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停在他们的不远处,紧接着,便是姜雪宁疑惑的声音。
姜雪宁咦?那是谁家的马车?
婢女在低语些什么,张语嫣并未听清,她急急推开谢危,伸手蓦然挡住他的唇瓣,压低了声音。
张语嫣居安,我该走了。
她的气息还有些不稳,带着几分喘息,面色含春,如淡粉色的桃花般诱人。
谢危的眼神是说不清的墨色与深沉,瞳孔锁定着张语嫣的唇瓣,欲念翻滚。
暗流涌动,藏不住的情愫。
马车中太过寂静,姜雪宁的跺脚和低语尽数传了进来。
姜雪宁早知道不去取发簪了。
姜雪宁张姐姐肯定等很久了。
她的脚步带了几分匆忙,声音很快就消失不见,可马车中的张语嫣却有几分难为情,羞赧地瞪了一眼谢危。
可谢危依旧一副混不吝的模样,眼神朦胧,缱绻地吻向张语嫣的手掌心。
张语嫣蓦然收回了手,气红了脸,起身就要走下马车。
可谢危却突然伸手将她拽了回来,意味不明地抚了抚她的唇角。
谢危阿嫣就这个样子出去吗?
像是被疼爱过的粉红,早已寥寥无几的胭脂,和散发着迷蒙情意的眼眸…
好一副“艳丽”的模样。
张语嫣羞恼地咬了咬唇瓣,抬眸可怜兮兮地看向谢危。
张语嫣居安,附近有卖胭脂水粉的…
她本想请谢危帮忙买些胭脂水粉,好让她略微遮掩过去。可不曾想,谢危的马车上,竟早早存了这些物什。
谢危如愿看到了张语嫣惊喜的模样,用大大的笑意藏住了那些别有用心。
吟一句“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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