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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怜”的后果,便是胭脂尽乱,不得不重新梳妆。
张语嫣颇有几分气恼地拍了拍谢危,将一直打断自己上妆之人推了出去。
张语嫣别闹了,我就要误时辰了。
谢危可怜兮兮地从门后探出头来,水光艳艳,红唇微微张着,宛若盛放的玫瑰。
谢危那我呢?
如此高大的身子配上如此多情婉转的姿态,尽数展露在铜镜中——违和感,让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语嫣你呀…又装可怜…
张语嫣涂好胭脂,笑着走近谢危,踮起脚尖轻吻他的脸颊。
张语嫣乖,今日不能陪你了。
张语嫣自己去玩好不好?
砰!
谢危的心脏被这突然的一声“乖”击中,那柔柔软软的唇瓣落到脸颊上,更是令人心神荡漾。
他揽过张语嫣的腰肢,俯身间,眸中是难掩的墨色欲念。
可突然,张语嫣伸手捂住他的唇瓣。
张语嫣不可以哦。
张语嫣我该走了。
她没有时间再重新梳妆一次了。
真是…可惜…
谢危的遗憾尽数展露出来,他委屈地看向张语嫣,许久,才又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谢危这边,也要。
张语嫣哑然失笑,在他的怀中轻轻仰头,落下轻柔的一个吻。
可谢危依旧将张语嫣圈进怀中,紧紧盯着她的唇瓣,半晌舍不得分开。张语嫣无奈地轻笑一声,歪了歪头。
张语嫣那你送我去务虚阁?
她顿了一下,而后突然眨了眨眼,伸手在谢危的脸上乱点。
张语嫣这边,那边…都可以。
谢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强压着笑意走向马车。落下的帷帘,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眼睛像是渴求的小狗,可声音却是难掩的低沉。
谢危阿嫣…我准备好了。
…
待张语嫣走下马车时,唇瓣上的胭脂已淡到看不出来。
而谢危则半是甜蜜半是不舍地轻拭脸颊,抹去凌乱不堪的吻痕。
可马车的帷帘突然被掀起,这副香艳的场景又尽数落入来者眼中。
谢危凌厉的目光射去,可看到来者吞咽口水之时,又忍不住笑意地软下眉眼。
谢危阿嫣怎么回来了?
谢危舍不得离开我?
他低沉的声音像是有魔力般引诱着张语嫣,让她坠入情事的深渊,想起自己做的过分事来。
她又咽了咽口水,眨巴眨巴眼睛,强装出镇定自若的模样。
张语嫣那些信,是居安拦的吗?
务虚阁中松树丛立,她忽得想起姚惜,亦不可抑制地想起姚沐霖所言的信。
信,他寄了,可她未曾收到过。
是为什么呢?
或许,答案就在眼前。
…
谢危的眼眸一瞬间变得晦涩起来,他顶着未曾拭去的吻痕,轻轻歪了歪头。
谢危是我。
谢危阿嫣,你在怪我吗?
他没有装傻,也没有掩饰,只是略带委屈地看向张语嫣,仿佛拦信之事理所当然、无需悔改。
张语嫣愣怔了一瞬,而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进马车,将谢危那不自觉蹙起的眉头慢慢抚平。
张语嫣居安,我没有怪你。
她顿了几秒,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谢危,慢慢展露几分柔和的安抚。
张语嫣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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