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定非世子”掀起轩然大波、引得众说纷纭,他亦“一心为上”,揭露平南王的狼子野心——
以薛定非的身份顺利接管燕家军和兴武卫,而后挟定非以令诸将。
沈琅眸色沉沉,气极怒骂了一句“逆贼”,却听得薛定非略微哭腔的表忠之言——其心赤诚,让人动容。
沈琅感伤薛定非受了许多“拷打折磨”,经历曲折,特意加封其为忠勇校尉,于禁军领职,可时常入宫行走。
而住所…
薛定非臣斗胆,恳请圣上准许臣回国公府居住。
薛定非与国公一叙分别之情。
薛远的眼睛瞪得格外大,满是不可置信,可沈琅却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挥手便准了他的请求。
沈琅你能有此孝心甚好。
沈琅朕准了。
可退朝之后,薛定非与薛远的较劲亦让人无法忽视,恨不得把耳朵埋起来。
事情只开始于一句寻常的问话:“世子为何称国公爷,而不称呼父亲呢?”
太会问了。
薛定非站在人人必得经过之地,刻意地不刻意道:
薛定非流亡二十年,我从未悔过为圣上尽忠。
薛定非但只一桩憾事,长铭于心。
“社交达人”陈瀛早早与薛定非搞好了关系,见状,凝眉问道:
陈瀛什么事?
薛定非眸色冰冷,在下朝的必经之路上亦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朗声道:
薛定非燕夫人乃不孝子生母,因忧思故,然而去不到三月,国公爷便已续弦。
薛定非即便有皇命在先,我也耿耿于怀。
…
周围的声音瞬间低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知该如何搭话,只得讪讪地笑着。
而顿在前方光明正大“偷听”的薛远却是蓦然回身,厉声呵斥道:
薛远孽障!
薛远胡说八道什么!
薛定非轻哼一声,漫不经心地讥讽道:
薛定非能生出个孽障来,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薛远你!
到底是人多眼杂,薛远生生忍住了怒气。可薛定非不依不饶,继续冷嘲热讽道:
薛定非公侯之家名门高户,娶个续弦,进门怀胎,七月产女,竟也没落下什么不足之症,还活蹦乱跳的。
薛定非国公爷,你真是太对得起家母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薛远看着一旁似笑非笑的同僚,只觉浑身都燥了起来,大吼道:
薛远你对嫡母都敢不敬,真是反了天了!
薛定非淡淡讥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走向薛远,挑衅道:
薛定非你这个玩意,老子都不想认,那臭婆娘,她算个鸟啊。
薛远逆子!
薛远大呵一声,拿起笏板便要砸向薛定非,可惜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狠狠甩开,眼尾上挑道:
薛定非怎么着?
薛定非还想在我面前逞老子威风啊?
薛定非想要让我对你尽孝,不如把我当作逆党,杀了干净。
…
不知是哪位路过的同僚踉跄了一步,颇有几分手忙脚乱地逃离此处。
而薛定非却是回身看向众人——那些没有来得及逃离此处、恨不得捂住耳朵、躲进缝隙中的朝臣——笑着说道:
薛定非诸位,今日是我第一日回京,在层霄楼啊,订了个席面。
薛定非诸位若是无事的话,咱们可以一同把酒言欢,结交结交。
“好好好…”
此情此景,应也难办,不应也难办。
陈瀛尴尬地冲薛远行了一礼,而后急急跟了上去,唤道:“等等愚兄…”
薛远看着远去的薛定非,目光愈发暗沉,在人来人往的宫道,他都差点儿忍不住满溢的杀气,沉沉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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