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谢危,正循着逆党逃脱的踪迹,找到了郊外的破庙。
庙内炭屑已冰,踪迹已大多被毁灭,可剑书还是在佛像之下找到了小宝藏的信件。
一幅人像、几个不知何谓的标记,只有谢危一人可看懂。
谢危冯明宇对张遮的身份有所怀疑,而薛定非及时出现,帮忙作了证。
谢危他们已经前往通州了。
张遮平安无事的消息传入张语嫣耳中之时,她惊喜地抬起眼眸,狠狠松了一口气,眼眸却不自知地有些濡湿。
张语嫣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她碎碎念着心中的欢喜,可另一边的谢危,却是喜忧参半。
喜她之喜;
忧他之忧——
他露了许多破晓给张遮,只怕如此敏锐机警之人,早已察觉到了不对劲。
剑书先生,张遮不能留。
一旁的剑书看出谢危的犹豫,只压低生意,颇有几分狠辣地说着。
可谢危,终是没有附和。
他只静静地抚着手中棋子,抬眸间,氤氲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谢危传信下去,速速在通州搜寻,找到冯明宇布置火药之处。
离去的刀琴和剑书,空荡荡的书房中只余谢危一人,他将棋子放到了棋盘上,眼睛却不知何时已经闭上。
“儿女情长,妇人之仁…”
“谢居安,你心软了吗?”
————
谢危的信使刚刚走进通州的联络点,千里之外的薛远便带领着大批兴武卫离开京城、暗中前往通州。
他奉圣命捉拿逆党。
亦有私心将燕家军收入囊中。
可惜沈琅忌惮,并未将燕家军的印信交于薛远,而是待他离京后,才命谢危前往通州军营——收服燕家军。
前路漫漫,各方势力齐聚通州,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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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张遮,正跟随逆党众人,徘徊于通州城外。
他们扮作鸿蒙酒馆的伙计,分批进入通州城中,直至傍晚,所有人才尽数进了城。
酒馆内,冯明宇豪饮两大碗,亦不见面色酣红。薛定非恭维了几句,才与他碰杯,笑着说道:
薛定非老冯,我怎么没听说王爷在通州还有如此经营呢?竟然连通关文书都能搞得到。
屋内寥寥数人,酒过三巡,冯明宇亦卸了许多防备,颇为得意地说道:
“区区通关文书算什么,要不了多久,整个通州城都是咱们的。”
?!
张遮的面上不显丝毫惊讶,反倒是浓浓的笑意,声音亦轻缓不知何谓。
张遮燕家军驻守通州,冯将军若是想行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冯明宇轻嗤一声,淡淡瞥了一眼张遮,显然是对他的怀疑不满。
“燕家军再如何骁勇善战,也敌不过我的手段!”
“不劳先生费心,自有好戏给你看。”
张遮自然想要追问下去,却被薛定非打断,笑着凑到他身边。
薛定非先生,不和我去看看风月楼的姑娘吗?
…
未等张遮回答,那冯明宇先重重哼了一声,起身嫌恶地离开。
张遮默默看着薛定非,一字一字道:
张遮不!去!
薛定非“切”了一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起身醉醺醺地离去。
薛定非假正经~
他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远去,屋内的笑声也扬了几轮,直至夜深,才渐渐平息。
张遮独自躺在床榻上,闭目间,回转着一路上所记的窝点,他突然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炯炯有神:“那足以击溃燕家军的手段,到底是什么呢?”
忧虑,扰人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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