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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真夜的自杀

我乱写短篇

我所生活的世界是垃圾,我早就知道了,然而我却还是生活了那么久。

  周日,从严重的头痛中醒来,我昨天又习惯性地熬夜好久。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还飘着小雨,记得天气预报说过这几天会连续降雨来的。肚子好饿却不想吃饭,我走到客厅往沙发上一躺,然后打开电视。

  现在是正巧是午间新闻的时间。我不喜欢看新闻,但又懒得换台干脆就让它这样播放到结束好了。

  新闻上报导着什么什么地方正在发生战争,某某高校的学生自杀了,专家们针对社会问题又说了什么话。没一件开心的事,所以我才讨厌这个世界,全都是讨人厌的事物。

  我双眼紧盯着电视屏幕,耳朵也在听他们说话,但我却越来越不知道电视上在播放什么内容。

  好想去死

  我每个周日都会出门去走走,算是散散心吧,今天虽然头痛外面又在下雨,但我依旧想出门走走,我洗漱了一番,换好衣服。带上伞就出门去了。

  市中心无论什么时候都很热闹,即便是在这种下雨天,人们撑着各种颜色的伞来来往往。嘈杂的音乐,鼎沸的人声。偶然间看到一家人很少的首饰店,里面的装潢很好看,让我忍不住想进去看看。

  导购员很热情地向我介绍这些首饰,我则是耐着性子听她介绍,即便她说的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最后我还是忍不住说了

  “抱歉,我想自己看看。”

  她才终于识趣地走开,但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还未离开我。

  逛着逛着,我见到一枚蓝宝石戒指,独特的设计加上中间小小的宝石点缀,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这枚戒指的美丽,但它很漂亮就对了。

  好想去死

  我看了眼它的价格,3万。我喊来柜台小姐,让她把这枚戒指拿出来让我看看。当她拿出来的那一刻。嗯,近看更加地漂亮。

  “能让我试一下吗?”

  柜台小姐给我戴上了塑料手套,然后把戒指戴在我手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合适我的无名指。

  “能刷卡吗?”

  柜台小姐迅速地掏出刷卡机,我从上衣口袋拿出卡递给她,一小会后她把卡还给我。她从始至终保持着营业笑容,还亲切地问我需要装起来吗?

  “不用了,谢谢。”

  我脱下塑料手套,戴着这枚戒指走出了这家店,买的时候柜台小姐告诉我说这枚戒指的名字叫星蓝。代表着蓝色的星星。我不知道这蓝色星星代表着什么,但是蓝色的星星感觉好浪漫,我非常喜欢。

  人不吃饭的话肚子还是很饿,所以我决定去餐厅吃一顿,就去我平常喜欢的那家。离这里也不远,走个半小时就能到。

  我才刚到店门口老板娘便热情地欢迎我进店

  “真夜来吃饭啦今天还是一样吗?”

  “嗯。”

  今天店里的客人很少,不像平时那么多。很安静,不错。我找个位置坐下等老板娘给我把菜端来。过了有一会儿,她端着两盘菜过来,菜和平常一样还是闻着很香。我夹了一点菜送入口中。味道和平常一样,好好吃。我好高兴。我很快地就吃光了这两盘菜,结账时我习惯性地夸老板娘说他们家的菜就是好吃,她捂着嘴笑个不停说哪有我说的这么好。她很高兴呢,太好了。

  之后我又随便逛了逛,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家,夜市真的很有意思。我吃了好多好吃的,还试穿了好多漂亮的衣服。

  好想去死,好想去死,好想去死

  空荡荡的家里只听到我一个人的呼吸,呕吐感突然涌了上来,我急忙跑到厕所趴在马桶边吐了个天昏地暗。之后我无力地靠在墙边。身体好难受,头好晕胃也好痛。我大概已经到极限了,想死的想法今天一直在脑海中盘旋。

  很抱歉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次日,闹铃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我假装自己生病和老板请了几天假。电话里他的语气充满不情愿,并不是很想批假,但又不得不准。最终在他有些不耐烦的语气下我的病假被批准了。我需要点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

  我对物质的要求并不高,家里的东西不算多。家具也都净是些便宜货。我家里最贵的东西大概是那一堆游戏光盘和我的游戏设备,以及零零散散的药。我依旧没什么特别宝贵的东西,一直是孑然一身。我能留给家人的东西不多,一个三室两厅的房子,还有一点点存款。都不够给爸妈养老。但以后弟弟程一正好不用买婚房,多方便。

  嗯,以后他会和什么样的女生结婚好好奇,不过我反正也见不到了。收拾游戏光盘时翻出了自己最喜欢那个游戏,忍不住玩了起来。好怀会啊,当时打的让我绝望,真的很难。我连续战斗两周才过关。那两周我每天都准时下班让大家很震惊发生了什么。现在打的话已经非常轻松地就过关,但还是好开心。玩游戏的日子里,快乐又有趣。让我无聊的人生增添上些许色彩,感谢把游戏做出来的人,你们是神!

  这些是我珍贵的宝物,如果有人能喜欢就好。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是我在公司的一个后辈。他同样也喜欢打游戏,经常和我讨论各种游戏,他很懂也很会说。和他聊天还挺开心的,这些游戏和设备送给他应该很合适。

  花了两天时间把家里的东西给收拾了一遍翻出来不少东西。初中时弟弟送我的生日礼物,高中的毕业照,大学毕业刚投的简历,工作时的笔记各种各样令人怀念的末西。

  我的人生也并不是全都是坏事其实是有好多好事。

  两三天后我重新去上班了。搭上同样的地铁走在相同的道路。沿路的风景我早已看惯,今天却让我感到格外的开心。好久都没有这么开么过,世界似乎变得美好起来了。

  公司里,我和认识的同事都道了好,他们也很高兴地回应我,还关心我的身体有没有好些,我平时不会主动和他们打招呼,都是他们主动来和我问好。非常感谢他们一直以来都有关照我,和我问好。

  “真夜前辈,早上好,身体好多了吗?还有,谢谢你送我那么多游戏,我之后都会好好玩的!”

  川谷天石放下公文包,关切地询问我的状况。

  “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

  我微笑着回复他,而他也同样对我回以笑容。我的工作在这几天堆积了好多,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完。加班的话大概要两到三天吧,可我已经向老板递交了辞呈。我是做不完这些工作了,也等不到批准离职就是了。我的工作之后会落到其他人身上,非常抱歉给他们添麻烦。

  我挑了比较重要的工作做,也和平常一样,我在飞速地敲打键盘。工作时,想起自己在这个工位上坐了无数个日日夜夜还经常加班,结果把身体搞得更差。有时我也在想自己那么努力有什么意义。我不知道,但我总归是要有点事情干。

  终于,我在下班前把重要的工作给做完了。我刚拿上自己的钱包准备走时,谷川天石叫住了我

  “那个,真夜前辈能等我吗?我有点事找你。“

  他在小心地观察我的反应,换作平时的话我肯定会假装有事先走,但今天的话没关系,我可以等待。

  “嗯,我在旁边的休息区等你。”

  他的工作量意外的多,其他同事都零零散散回家了他都还没做完,我不知玩了多久的手机他才终于来找我

  “不好意思,让你等了那么久。我工作做完了我们走吧。”

  我们两人无言地走到地铁前,我没有问他找我有什么事。我在等他自己开口,但他一直没开口。我都已经准备搭地铁直接去玩的时候,川谷天石才开口说

  “那个,就是,真夜前辈,我一直都喜欢你!”

  他猛地朝我鞠躬,中气十足地和我告白,还好现在没什么人在,不然我就要被人注视了。他吓我一跳,我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可他的耳根通红,他现在大概是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吧。他真的很纯情哎,成年人了,告白还和一个高中男生一样,反应也是。

  “是嘛,谢谢你,那……明天见。”

  我对他笑了笑然后就进到了地铁里。他起身看我,地铁门已经关上了他没法再上来。我不打算听他后面说些什么。他说的事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但我不知道怎么去回应他。和他在一起是很开心。但我明白这并非喜欢,我不会去爱人。爱情?那样的感情我不明白。

  川谷天石看着面前关闭的地铁门,内心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这样到底算不算被拒绝,真夜还没听他后面想说的话。但他感觉今天的真夜特别开心,笑容比平时要真实得多,他喜欢这样的真夜,轻松些比较好。真夜是个温柔的人,他希望她过得好。即便她不接受自己的告白,只要她开心就好。明天上班看到她的话,把未说完的话再告诉她好了。至少让他看看自己还有没有希望。

  明天会发生些什么呢,还会下雨吗?

  我经常独自逛街,看看衣服,买点东西吃。我没有熟到可以一起逛街的对象。夜市每天都会很热闹,我不喜欢过于喧嚣的人群所以很少会来这。然而最近几天我已经来了两次。嘛,偶尔热闹些也是不错的。

  我在摊子上买了好多的小吃,大吃特吃了一顿。肚子撑到不行。我的胃一直不是很好,不敢乱吃东西。但今天没关系,可以放开的吃,反正以后也吃不到。在走路消消食吧。热闹的人群中,只有我一个人绕了远路。

  海边离得那么近真是方便,我找到自己经常呆的一个海崖,找个位置在那里坐下。夜晚的风凉凉的好舒服,我喜欢海边,喜欢在这里独自一人看着海。安静又平和,生日那天没有沉没在这片海,现在的话应该可以了。我还有什么事没做吗?

  我仔细想了想,哦,我还未对家人说过感谢。我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现在是晚上十点,他们睡了吗?我犹豫了一下依旧打了电话过去,电话马上就被接通了,对面传来弟弟的声音

  “喂,请问哪位。”

  “啊,程一。你们还没睡啊”

  “姐姐!我们还没睡呢。妈妈一直拉着我和爸爸陪她一起看电视。”

  弟弟的声音里都是高兴的感情,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吧,他的高中生活还开心吗?我还没问过呢。我应该有空和他多聊聊的,一直以来都是他关心我的事,明明我才是姐姐却没有他成熟可靠。

  “姐姐你有什么事吗?那么晚还打电话过来。”

  “没什么,就是最近有空了。想打电话给你们,怎么样,高中还过得开心吗?”

  “开心,姐姐你听我说……”

  弟弟一口气和我说了很多自己的高中生活,听起来很青春呢,真好。唉,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每天放学后都会和我说自己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一直在我身后当个跟屁虫,即便也现在已经比我高了一个头,是个大人了。我忍不住笑出来

  “哈哈,很有意思。”

  “嗯,姐姐工作还好吗?放假回家吗?”

  他好奇地问我

  “还好,会回的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他

  “程一,我对你们有说过谢谢吗?谢谢你们一直都爱我,”

  “姐姐你说什么啊,不是应该爱你吗,我们可是一家人,”

  他的声音有些紧张,他在害怕我做些什么事,也对,毕竟我有自杀的前科,精神也有问题。

  “姐姐,你为什么说这个。”

  “没有,最近有感而发,看了个电影。

  为了让他安心,我撒了谎。他似乎松了口气‘嗯’了一声。

  “那先这样吧,晚安。

  “晚安,姐姐。”

  小林程一完全相信了姐姐的话,继续回去和父母继续一起看电视。还和父母说了刚刚姐姐对他说的话,父母笑了笑姐姐的多愁善感。姐姐虽然有地方很奇怪,也让人很担心,但她仍是个温柔的姐姐。小林程一很喜欢这样的姐姐,要是姐姐以后累了不想再工作,想摆烂,他也一定会把姐姐养到老。他一定会赚好多的钱给姐姐和父母。

  我挂断了电话。

  我说谎了,很抱歉。我能想像到他们会因为我的死亡而哭泣的样子,我对不起他们,这是我的错。我没办法不这样做。我对不起每一个爱我的人,我那么自我,只是为了自己的解脱和开心。

  心脏那里变得好压抑喘不过气来,好想哭泣,悲伤原来是这么恐怖的东西吗?眼泪如同瀑布般落个不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该向谁认真道歉才好。

  过了好久,内心的悲伤才消去一些,我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太阳什么时候才会升起。

  ......

  太阳缓缓地从海平线处升起,阳光照射在空无一人的海崖上。在海崖边有双黑色的鞋子,鞋子里有一枚戒指。戒指的蓝宝石正被光照耀着一闪一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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