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墨诀剑仙横空出世,震动江湖。
世人只知他来自皇宫,替明德帝办事,平日里总爱戴着一个青面獠牙面具。
一把沾血无数的诀别剑别在腰间,不知送走了多少性命。
有人说他是个半大的小老头,因为他的剑势总饱含痛苦悲寂之意。
有人说他是个阴郁的青年,每次现身一袭黑袍风流倜傥。
即使戴着面具都能看出他的面容必然不差。
——
江湖中总有些趣事,最近尤为轰动的便是黄金棺材。
听闻里面有着数不尽的财富和绝世的武功秘籍。
北熙略知一二却并不感兴趣。
半个月前他离开皇宫开始在地域辽阔的北离寻找起萧楚河。
他想他应该躲在山水如画,风景秀丽的隐居之所。
他一那样高洁清雅之人怎会困于尘埃之中?
——
南安城外,杂木疯长,遮日得阴凉。
北熙靠在百年松木上闭目假寐,耳朵一动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出来吧,你已经暴露了。”
空地上无人应答,良久才有一道青色身影缓缓出现,青衣蟒袍,两鬓斑白,很是俊美。
“瑾仙公公,你不守在那人身边跟着我做什么?”
来人正是掌香大监沈静舟,又名瑾仙。
沈静舟眼神复杂,轻叹:“半个月不见,你这性子是越发冷了。”
“我一直都这样,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有事说事吧,别浪费时间。”
他都这么说了,沈静舟也就不好再多说废话,只淡淡道:“你知道黄金棺材吗?”
“知道,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怎么?你们也感兴趣?”
“你可知里面是什么?”
“不知,只听说是些财富与武功秘籍,我又不需要,关心这个做什么。”北熙目光沉沉,了无生趣。
沈静舟一字一顿地说:“里面装的是人,是忘忧大师的弟子,也是昔日魔教教主叶鼎之的儿子。”
“……”北熙挑了挑眉,这是十二年前的恩怨了。
十二年前,魔教东征失败之后,曾与中原武林立下约定,十二年内不再踏足大玄疆土半步。
这个约定中,还包含着一个质子,这个质子便是叶安世。
“所以你这是带着那人的命令去杀了他吗?”
“不是,只是带他走。”沈静舟摇头。
“那他要是不走呢?”
“不走?那就只能杀了他。”
“哼哼~”北熙冷笑几声,嘲讽意味不言而喻。
不会真的以为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就能把北离搅得天翻地覆吧?那未免太可笑。
“既然你已经奉命去抓人,那为什么还来找我?我已经不是宫里的人了。”
北熙双手抱胸,清秀的眉目轻蹙带着浅浅烦躁。
沈静舟听出了他的逐客之意,微微一笑:“这里离大梵音寺不远,何不去看看呢?”
“我知道你不喜欢管这些闲事,但去看看魔教少主的风采也是不错的,你觉得呢?”
北熙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可以,但我只看不插手。”
沈静舟微微颔首,笑而不语。
—
于师国确实不远,北熙看沈静舟坐轿坐的无比舒适,无语到翻了个白眼。
“就你这速度何时能到?我先走了。”
“到了记得替我问声好,多谢。”沈静舟一双丹凤眼的眸子带着些说不出的妩媚。
北熙脚步略顿,随后迅速消失在丛林之中。
沈静舟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浮出一丝怜惜。
北熙也算是他自小看到大的,四年前他被打入天牢,沈静舟有时还会去看看他。
每次见面少年都是一衣血渍满身伤痕,触目惊心。
后来北熙成就剑仙从天牢出来,性子变得越发冷漠孤僻,浑身都散发着死气与阴郁。
好在近些日子来有所收敛,只可惜那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北熙在宫中不爱说话,除了有正事聊上几句,基本上无人与其打交道。
也就沈静舟愿意和他说话,偶尔关心一下也能得到他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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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师国——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大多忙碌,行色匆忙。
唯有三个身着华丽的年轻人在此游荡,不紧不慢像是来观光的。
一个身穿白衣僧袍长得白净秀气,额间一抹红印,浅笑不语时还有几分妖媚。
一个红衣红发,长相清俊异常,看上去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倒比寻常女子更加美艳几分。
至于另外一个冷着脸俊美无双,一身云锦蓝衣环手抱胸,肤白胜雪,金冠束发,衣袂飘飘。
三人走在一起就是最亮眼的风景线,十分养眼。
“无心呐,你要来这于师国没钱的话我萧瑟可以借你,大不了你以后加倍奉还就是了。”蓝衣青年声线慵懒,娓娓道来。
“若实在没有钱,武功秘籍拿来充数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若是不认识路的话,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如果我二人是认路的人,就不会遇到你了。”
说白了,他萧瑟也无非就是个路痴,外加一个红衣雷无桀。
无心闻言只是抿唇笑笑,随即转头把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背对着他们,大口喝酒的人身上。
萧瑟的声音再次传来:“别看了,他不是和尚,带不了你去大梵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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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