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对上官浅的纵容让她感到极不真实,却又满心欢喜,她软糯地道:“角公子,真的有些不一样了。不过,更喜欢了呢。”
上官浅说的很真诚,她不知宫尚角信了几分,但她说的的确是实话。
从接触宫尚角开始,她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宫尚角伤害她,她恨不起来;忽视她,她失落消沉;关心她,她内心雀跃,如吃蜜糖。
她不会、也不能伤害宫尚角。
“你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宫尚角能明显察觉到面前的上官浅比起之前,少了几分温婉、羞涩,多了几分妩媚、自信。
“也许这才是我真实的样子。”上官浅嘴角含笑,自信地盯着宫尚角,道“我对角公子坦诚相待。角公子,可喜欢?”
宫尚角瞥了眼女人不安分的小脚,幽幽道:“你会知道的。”
俗话说,一步错步步错,一枚棋子的变故就可能影响全局。
不出意外,上官浅赢了。
“角公子,我赢了哦。”上官浅咯咯笑着,随后提出的自己的请求,“我希望和角公子一起游玩上元灯会。”
宫尚角闻言,瞳孔微缩,他盯着上官浅,压低声音道:“上官姑娘究竟是真的想去灯会,还是,别有目的?”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公子。”
闻言,宫尚角反而松了口气,无令出宫违反了规矩,即使是他也不能,上官浅不可能不知道,但还是要求出宫,必然是有目的的,宫尚角宁愿听她说实话,也不愿被欺骗。
上官浅收起笑,与宫尚角对视,眼神温柔,她深吸一口气,道:“我听下人们说,每次上元灯节,角公子都是独自一人,角宫也冷冷清清的。我想,喜欢孤独的人,也有会害怕孤独的时候吧。”
“无事,我早已习惯了孤独。”宫尚角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情绪有了些波动,但还是没有松口。
“不要习惯……我心疼。我想多陪陪公子,也希望公子,陪陪我。”上官浅哽咽着,眼角泛起泪痕,出宫拿到半月之蝇的解药是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她真的心疼宫尚角。
每每看到宫尚角一个人坐在檐下,她的内心都会被深深触动,不由得想到自己的遭遇,她心疼自己,更心疼宫尚角,他们都是孤独的没有人疼的人。
闻言,宫尚角身子微颤,内心五味杂陈,那股难以言明的情绪更重了。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沉默片刻,道:“我会考虑的。”
上官浅不知道宫尚角到底会不会答应,但对于一向守规矩的宫尚角来说,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难得了。
远在徵宫的宫远徵此时欣喜若狂,他捧着碗的双手因激动而颤抖,也不怪他如此,他新研制出的毒专克毒虫,这就意味着无锋的所有毒虫手段都将失效!
盯着碗中那如同星河般的蓝色液体,宫远徵压下想要立马同哥哥分享的冲动,目前技术还不完善,他想等彻底研制出药剂时再将其交给哥哥。
如此大的贡献,想必会让哥哥在宫门的威望达到顶峰吧。他这样想着,浑身又充满了干劲。
夜晚,繁星闪烁。
宫尚角独自漫步在角宫内,月光如水,洒在墙角的杜鹃身上,如同降下圣洁的光辉,风吹过,枝叶也随风摇曳。他不禁想起那道令他心绪不宁的洁白身影,嘴角微微上扬。
他仰望月空,呆看许久。
这时,上官浅房间的灯火忽然亮起,没过一会,一袭白衣的上官浅推门而出,见到宫尚角在不远处,她有些意外,边走向他边问到:“角公子怎么来了?”
宫尚角见她穿的单薄,便解下衣袍,为她披上,“夜里冷,容易着凉。”
“谢角公子。”上官浅对他浅浅一笑,如同吃了蜜糖般,心里甜蜜蜜的。
二人一同漫步在角宫内,彼此无言,却都能读懂对方的心思。
院内传来杜鹃的暗香,宫尚角忽然问到:“你在院中只种杜鹃,不种其他花草,你可知杜鹃的花语?”
“知道。”
杜鹃的花语是“永远属于你”,这是上官浅最最浪漫的告白。
宫尚角不作声,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主动牵起上官浅的手,后者没有反抗,任由他牵着。
这种感觉似乎不错。
月色撩人,芳香怡人。
今夜的角宫,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闹。
次日清晨,宫尚角前往长老殿,请求出宫许可,正好公子羽也在,二人在这件事上不谋而合。
“三位长老,近日无锋细作一事,闹得人心疲惫,再加上禁令的实施,宫门内不少人都觉得过于紧绷,办事力不从心。尚角觉得,可以趁这次上元灯节,让一些子弟乔装出行,参加灯会,放松心情,以振奋情绪。”
闻言,各长老们觉得宫尚角所说不无道理,只是对于安全问题仍存在顾虑。
“三位长老放心,宫门会事先安排人手进镇子,监视灯会的一举一动,以防无锋之人的暗算,另外还会安排绿衣侍同行,贴身保护出行之人的安全。”
公子羽也跟着附和了几句。
见宫尚角都安排妥当了,几位长老也没其他意见,出宫一事便敲定了。
傍晚,宫尚角待在墨房内练字,上官浅在一旁磨墨,见他写完一副字,由衷赞到:“角公子的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宫尚角放下纸笔,随意道:“上元灯节快到了,到时候你与我一同出宫。”
闻言,上官浅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宫尚角这么快就给出了答复,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答应了。
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凝视着宫尚角,久久才认真道:“谢角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