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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长相思:念柳

蓐收和意映在这座城里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蓐收叫人帮他找来了一张羊皮图卷,上面绘制了许多小图,那些图都代表着由皓翎管辖的城池。蓐收这才发现,他们现在的位置,竟然在最偏南方的方向。离皓翎国都甚远,若是骑人族的马,至少得一个月的路程。若是骑乘天马,算上天马也会落地歇息的时间,也就几天就能到达,那也比骑人族的马快了二十几天。意映知晓后,心里很气,可一想到蓐收为国为民,一心只是想着能够抚慰到更多百姓,不管是城里还是城外,他一一不能落下。不能只一味地去关心了城里的百姓,而忽视了城外的那些百姓。想到这些,意映又消了气。

蓐收在自己房间里,盯着图卷琢磨了半天,直到天黑深夜时,他的房间还是灯火通明。意映在自己房间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也不睡了,她下了床,披了件外衣,出了门。意映的房间在蓐收的对面,意映一出来就看见蓐收的房间,还亮着灯。意映穿过过道,来到了蓐收的房间外,她敲了敲门。

防风意映蓐收,你怎么还没有睡啊?

门被蓐收用灵力打开,正倚着门的意映差点跌倒在地,还好她及时用手扶住了门。蓐收心里惊了一下,意映脸色霎时有些不悦。蓐收连忙一脸笑嘻嘻地向意映道歉。

蓐收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意映也没计较,反正也是自己靠着门,蓐收又不知道她会靠在门上。意映反手关上了门,她去到了蓐收的几案前,坐在地上,趴在桌子边沿,看着蓐收手中的羊皮图卷,问。

防风意映你都在房间里看了半天了,这么晚了,不睡觉都要研究这幅图,你看出来什么了吗?有没有思路啊?

蓐收一双眼睛认真的盯着图,反反复复的思考着。片刻后,他才对意映说。

蓐收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就是想不通。

意映正想问他,看向蓐收时的目光,被几案角上的一张信给吸引了去。意映看着信上的内容说。

防风意映你还往五神山写了信?

蓐收扫了一眼那张信,说。

蓐收是,今天上午住进这家客栈后,我就给师父写了信。天黑时,我才收到回信。

意映看着信,神情微微困惑。蓐收又说道。

蓐收师父说,这里的城主名唤慎。是他去年叫覃芒代表自己前往白虎部,挑选的人。皓翎有四部,青龙和羲和两部一直忠于师父,而常曦和白虎两部因当年的五王之乱后,师父就早已不重用那两部的人。常曦和白虎两部,可能已经暗中对皓翎心怀不满。就连选拔这座城的城主时,师父都曾说过,要从青龙和羲和两部中挑选。可是皓翎的那些老臣子却为常曦和白虎两部而怏怏不平,他们都说师父太过偏袒于羲和青龙两部,什么事情都只会想着羲和青龙两部,完全已经无视了常曦和白虎。起先,师父还一心坚持己见,可后来老臣们几次三番的上书,师父说他烦了,所以才叫覃芒去从常曦和白虎两部里挑选人才,最终从白虎部里选出了最为优秀的慎,来担任这座城的城主。

意映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在她心里,就感觉蓐收念了一篇长篇大论。等蓐收说完之后,她都感觉自己迷茫了,脑子里只剩下嗡嗡响。蓐收弯腰,越过几案,伸手去晃了晃神情迷茫的意映。

蓐收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啊?

意映将手里的信纸反扣在几案上,对蓐收愣愣点头说。

防风意映应该明白了……

蓐收扶额,说。

蓐收什么叫应该?我口都说干了。

意映微微一笑,为蓐收倒了杯水,蓐收喝下水,看了一眼几案上的信,对意映说。

蓐收那张信,你看完了吗?

意映点头如捣蒜。

防风意映看完了。

蓐收看着意映,依旧如刚才那般一呆一愣的,他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意映气鼓鼓地,朝蓐收张牙舞爪。

防风意映你笑什么?我就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蓐收用手里的图卷挡住了意映的手,一边笑着一边说。

蓐收行行行,你没有反应过来。

可蓐收一说完,就继续笑。意映一气之下,拿起桌上的水壶,朝蓐收走来。蓐收当即瞠目结舌,他忙上前夺过了意映手里的水壶,好声好气地说。

蓐收好意映,我错了。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就是有那么一瞬觉得……

蓐收开始面红耳赤起来。

蓐收觉得你刚刚那样……还挺乖顺……

说完,他一下就用手抱住了头。

蓐收别打人啊!我这是夸你呢!

意映从蓐收手里抢过水壶,放回了桌子上。蓐收深吸一口气,心想自己以后还是多谦让着意映点吧,她这性子突然比阿念都还乖戾。

蓐收坐回几案,意映也安静了下来,默默地站在一旁。房间里,一瞬间格外寂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安静了不知道好一会儿了,蓐收开口说。

蓐收我写信,给师父。原本还想从他那里得到可靠的消息,可现在……就连师父也不清楚。

意映靠在窗柩旁,望着天上那轮孤零清冷的月亮,说。

防风意映慎不是覃芒选的吗?你问他啊。他清不清楚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防风意映会不会像百姓口里的那样,性情暴戾?

蓐收有些头疼的说。

蓐收不知道。算了,我也懒得去问覃芒,这样很浪费时间。还不如靠我们自己。

蓐收放下画卷,他想了想,说。

蓐收今天早上,街上的那个乞丐。我们可以找他询问一下。

意映拍了一下手。

防风意映对哦。

蓐收将几案收拾整齐,意映看他这是准备要休息了,她也就默默地离开了蓐收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她坐在床上倒头就睡。

清晨,意映一起床,就快速穿衣穿鞋,梳洗打扮。然后又飞快的出了门,等她出了客栈时,蓐收已经在外面等了她许久了。意映穿戴着皓翎国的衣服首饰,看着倒比她以前在中原时的那些服装首饰更鲜明几分。

意映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整个人极其不自然。蓐收笑了笑说。

蓐收你都在五神山住了五年多了,怎么还不习惯穿皓翎国的衣服啊?

意映瘪瘪嘴说。

防风意映我以前见二嫂穿这种衣服,看着也没有我这么别扭啊。

蓐收无奈摇摇头,一把拉着意映直接往街上走去。

蓐收有什么好别扭的,我看着还挺好看的。你以前在中原时的那些衣服,红的花的,看了才别扭。

意映由着蓐收拉着自己往前走,她瞅了瞅自己的这一身衣裙说。

防风意映这不也是红色的吗?

蓐收瞟了她一眼。

蓐收那明明就是桃花色的。五神山一年四季,桃花绚烂如霞。你这颜色,要在走在桃花中,人和桃花都融在一处了。

意映嘴角弯弯,眼眸明亮。她能想象到,那一片灿若云锦的桃花,站在桃花树下,望着漫天的落英缤纷。真的很美,很惬意!

意映紧了紧蓐收的手,说。

防风意映我这次陪你一路奔波,回五神山后,你能不能陪我去看桃花?

她的语气里带着恳求,也有一分是试探。蓐收像是什么也没有想一样,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

蓐收好啊,就看在你陪我一路奔波的份儿上,你提的这个要求,我答应了。

意映在听完他的话后,立马就失落了下来,她是想让蓐收陪她去赏桃花,可她也希望蓐收能够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意啊!可是蓐收……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意映从蓐收手里抽离了自己的手,心不在焉道。

防风意映你别拉着我了,男女有别。

蓐收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

蓐收抱歉!是我冒犯了。

两人一路无话,在街道上人海茫茫中走了许久,才走出了这座城池。他们两人来到了昨日路过的那个村镇,在那镇子上找了半天,才找到昨日的那个叫花子。一家包子铺的老板,发了点善心,给了他两个包子,他脏兮兮的手刚捂着热腾腾的包子,转身就碰上了蓐收和意映。

蓐收他们带着叫花子,就坐在了这家包子铺里。蓐收又给他买了碗粥。

蓐收我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事情。

叫花子边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边点头说:“你说,我知无不言!”

蓐收将粥往他面前推了推,他温和道。

蓐收你慢点吃,喝碗粥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

叫花子大喝一口粥,吃包子的速度慢了下来。意映也叫老板又给叫花子上了一盘包子,让他边吃,边回答蓐收的问题。

蓐收我想知道,一年前,先城主得了什么病?会突然病逝?还有,你姓甚名谁?家住哪?你的家人……

蓐收忽然想起昨日,叫花子说起他的家人都饿死了。他就立马沉默了。叫花子咽了一口粥,很迷惑不解地看着蓐收,问:“公子,你打听我家干什么?”

蓐收我只是想通过这些,去了解的更多,如果属实,我一定上书给陛下,定慎城主的罪!

叫花子一听,眼里含了泪光,他忙放下粥碗,激动道:“您真的愿意帮人族主持公道?”

蓐收点头,叫花子急忙下跪感激道:“谢谢,谢谢你,您才是真正的神啊!”

蓐收扶起叫花子。叫花子擦了一把泪,开始讲到:“我家原本就住在这个村镇里。”叫花子伸出手指,指了指北方说:“往北边走,有个破损的竹楼,就是我家。哦,我叫奕远,我家有我爹娘,有个妹妹,我还有个妻子……可惜……我妹妹下落不明。我妻子和父母都死了……”叫花子神情很悲痛。

蓐收和意映互相看了看,彼此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蓐收沉沉地说。

蓐收那你家的遭遇,从何说起?

叫花子沉思了一下,说:“一切,还得从慎城主坐上城主之位说起。一年前,五神山一位叫覃芒的大人搬来旨意,让白虎部的公子慎,接任城主。刚开始时,一切都还安宁,在大家都以为这一切美好日子,都会一直持续下去时,我们这里突然就变天了。某天,城主府里来了人,说是要把镇子上的人族都抓走,让他们去给神族为奴为婢。我的父母被抓了,我的妻子还被慎看中,说要纳她为妾,我妻子不从,就被慎给逼死啦!”叫花子目眦尽裂着,“而我妹妹,我帮着她逃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我爹娘被慎抓去做了奴隶,没过多久,我爹娘也被那个畜生给活生生饿死了!”

蓐收顿时心情郁闷起来,更多的是对那些惨遭不测之人的悲悯,意映也为叫花子感到悲哀,原本这么美好温馨的家庭,就这么一瞬间……因为一个慎,就灰飞烟灭了。

蓐收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在了叫花子奕远的肩膀上,狠狠地说。

蓐收竟然慎,这般恶毒!带我查明一切之时,我会即刻将他绳之以法!

蓐收还有,那个先城主,是得了什么病死的?

奕远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只是听闻是病死了。”

蓐收心底有些失望,除了了解了奕远一家的遭难,对于其他的他是一片迷惘。蓐收给了奕远一些钱,然后就和意映一起离开了包子铺。

两人皆是愁眉不展的,慢悠悠的回到了城池里。意映一回到客栈,就歪靠在房间门口,发着呆。蓐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平心静气的坐在了几案前,开始分析整理奕远给他讲的那些悲痛的事情。

蓐收拿起笔,蘸了墨,在羊皮卷后面的空白处画了个分析图,还写上奕远和慎的名字,还有奕远的家人,他都写在了上面。几次分析下来,他到越是觉得迷茫了。奕远是因为慎抓走了他的家人,才如此痛恨慎。可是蓐收始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蓐收收了羊皮卷,匆忙地出了门。靠在门口的意映看到蓐收出门,她立马振作起来,关上门,跑下楼就去追蓐收。

防风意映蓐收,你去哪儿?

意映穿过人群,在蓐收身后追着。在人群喧哗中,蓐收还是隐约听到了意映的声音。他转回身去,看着意映跑了过来。

蓐收你怎么跟着来了?

意映跑得有些急,正弯着腰微微喘气,她抬头看着蓐收,担心道。

防风意映你去哪儿?

蓐收我去城主府一趟。

意映不明白。

防风意映你还去那儿干什么?

蓐收拍了拍意映的肩,然后将意映转了个身,推着她往客栈方向走去。

蓐收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去找慎。

可意映却不乐意,她打掉蓐收的手,执意道。

防风意映我也要去,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防风意映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蓐收刚要开口,意映就绕过他,直径往城主府的方向小跑去。蓐收跟在意映的身后,既头疼又无奈。

到了城主府,慎像是预料到蓐收他们要来一样,慎正坐在庭院里的莲池中央的亭子里,眉眼带笑的看着蓐收和意映他们过了石桥,来到了亭子里。

慎身旁的侍女给蓐收和意映到了茶,慎歪靠在榻上,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意映看。意映有些心烦的侧过身去,蓐收在石桌前坐了下来。慎微微笑着,他抬手指了指亭子外的那一片绿茵茵的荷叶。

如何?我选了这样的一个地方,等你们来。

蓐收目光微冷,没有半点笑意。

蓐收你抓了人族,已经罪无可恕!没想到你还强抢民女,逼迫她们给你为妾?

慎静静地盯了蓐收半响,随后忽然大笑起来,他饮了一杯茶,挥了挥手让旁边的侍女离开了。

你听谁说的?

慎慢悠悠地起了身,双手撑在石桌上,神情自若地看着蓐收。

我何时强迫过谁?

蓐收脸上风淡云轻,可眼中充满了怒意。

蓐收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才肯认罪?

慎坐回榻上,不慌不乱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盯着靠在柱子旁的意映,一边饮下茶。

你想知道最真实的事情吗?

蓐收皱了皱眉,困惑的看着他。慎笑着,伸手指了指意映,说。

让她留下来侍奉我,我就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你。

慎笑意很深,眼里带着狡黠。意映捏了捏拳头,恨得慎咬牙切齿。蓐收平静了一下,下一秒他伸手就是一拳打在了慎的脸上,一边揍,一边怒骂道。

蓐收你这无耻之徒,当着我的面,竟还敢如此胆大包天!

慎被蓐收打得晃晃悠悠的,他竟也没有还手,任由蓐收一拳又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慎无力地躺在了榻上,依旧很无耻地笑看着蓐收说。

你打了我这么多下,我不找你麻烦。我只要你身边的人,只要你把她给我,我就什么也不计较了。

意映拔出了剑,指着慎,愤道。

防风意映闭嘴!

蓐收提着慎的衣襟,怒不可竭道。

蓐收我告诉你,我会立即上书给陛下,让他下旨治你的罪!

蓐收狠狠地甩开他。

蓐收你就等着被严惩吧!

慎伸手擦掉嘴角的血渍,他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蓐收和意映。

算了,真没意思,你想知道什么?

蓐收愤然转身,憎恶地看着慎。意映已经不想再看到慎,她背对着亭子,看着莲池。蓐收又回到了亭子里,慎问他。

你想知道什么?

蓐收连正眼都不想看下他。

蓐收你强迫了人家的妻子?还饿死了别人的父母?

慎轻笑一声,说。

我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已经表达的很明确,我不是恶人,我没有干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可是没人信我,反而人人都要诋毁我!

蓐收愤怒质问慎。

蓐收那人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又作何解释?

慎深吸一口气,他有些乏力的闭了闭眼,说。

我只知道,你说的这些,是有这么一件事情,跟此类似。那男子他的父母,一妖一人,而他自己则是半人半妖的血统……

蓐收什么?

慎的话还没有说完,蓐收就惊讶了一下,他还不确定慎说的,是不是关于奕远的事情,可是奕远自己不是说他是人族吗?慎抚了抚额头,平静的说。

我……你先听我讲完。你再来对一对,看看是不是你想要调查的那件事情。

蓐收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慎继续讲述到。

他的母亲是蝶妖,他的父亲是人族。他的妻子也是人族,他还有一个妹妹,同他都是半人半妖。我曾在城主府发现了先城主留下的文书,里面写了他发现蝶妖在每次月圆之夜,就会妖性大发,疯狂地吸食人族的精魄元气,导致很多人族都灰飞烟灭,再无来生。那道折子,还来不及送去皓翎,先城主就死了。外人皆传他是突发疾病而死,可没人知道,他可能是被蝶妖害死了。后来,我被覃芒大人选中,来到了这座城池,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月,我认识了蝶妖的人族儿媳,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瞬间,喜欢过她。但是,可惜的是,她已经嫁给别人了。而且,当时,她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蓐收震惊不已,他内心已经强烈的告诉他,慎说的蝶妖一家,可能就是奕远一家。而奕远和他那失踪的妹妹,就是半人半妖。意映也听得心里直悚然,但也真的可怜那位先城主。慎歇了口气,继续说。

虽然,她嫁了人。但我也可以跟她做朋友,我们久久的聊了下来,了解了彼此,成了知己。可有一天,她突然急匆匆地跑进了城主府,抓住我,跟我说,她的婆婆是蝶妖,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出去吸食人族精魄。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蓐收瘫坐在榻上,慎再也没有见过奕远的妻子,那这一切,代表了什么……?他的妻子……也凶多吉少了?

慎忽然苦笑起来,他饮茶像是在喝着一杯苦酒一样,连心里也跟着苦涩。意映整个人心神不宁地抱着柱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蓐收拉起意映就离开亭子,他是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奕远的骗局。他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慎的身上。而他自己还叫苦连天,诬陷慎害死了他的家人。

但是蓐收也不能完全信了慎,他还得再去深度调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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