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见到魁奇思

“你是谁？”超梦警惕地看着突然在自己眼前以投影形式出现的人类，它对人类一直抱有极强的戒心，除了那个来自真新镇、带着皮卡丘的训练家。

“你好，超梦，我叫小光。你应该在寻找另一只超梦吧？”

“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小光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自己那根本就没有存在过的胡须，却听得波加曼喊了一声：“波加（有话你快说，别耽搁时间，这里不是古代了）。”

“咳咳”，小光继续对超梦说道，“长话短说。另一只超梦就在合众地区，但它正在躲避伪人的追杀，我和你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什么交易？”

“我告诉你它的位置，你帮我去找一个人，找到后请务必保护好她。”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连我都无法锁定另一只超梦的气息。”

“我给你看两样东西，我想你就愿意相信我了。”

“哪两样？”

“第一，是那只超梦目前的位置。”

“你怎么给我看？”

“接受我神念的传导。”

一道金光从小光的眉心射出，落入超梦的眉心里。于是，它看到，另一只超梦，浑身是伤，躲在一座废弃的阴森大宅里，正在喘息。

“那第二样呢？”

又是一道光芒射入超梦眉心。

“原来你是他的妻子，好，我愿意听你的指挥。”

“谢谢了。”

“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去找合众冠军艾莉丝。”说完，小光把自己有关艾莉丝的记忆传导给了超梦。

“不过，以你的力量都找不到，我能行吗？”

“我对她的生命能量的感知被未知的力量屏蔽了，所以只能求助于你了。不过我会再找一位，从另一个方向下手解决问题的。”

“好，我先救小梦，然后就去找艾莉丝。”

“拜托了，一定要提防伪人装的艾莉丝。”

望着超梦腾空而去的背影，小光的意念投影到了真新镇里。

“小光，你怎么来了？”花子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家客厅里的蓝发姑娘，很是惊喜。

她看了看，很快察觉到小光的不对劲，“你怎么看起来透明的？”

“这个说来话长。”

小光大略地讲述了一下，过于魔幻的经历听得花子一愣一愣的，不过，在得知小光真的在洗翠待了近一千年后，花子心疼地想搂住她，双臂扑了个空。

“阿姨，我…”

“小光，还叫阿姨吗？”

“是，妈妈”，虽然是神念投影，小光还是羞红了脸。

“不过，你来肯定不是只为了看妈妈的吧？”花子很善解人意。

“嗯”，小光乖巧地点点头，“我想借一下流氓鳄，可能要很久，我知道它应该在厨房帮忙。”

“好，没关系的，小光的要求妈妈肯定满足。”

我打车来到了雷文市市中心的六六六大道，等离子队的新大楼就在这里。

大楼的旋转门紧闭，门口的保安在那里懒懒地抽烟，他身边的两只布鲁皇倒是敬业，一脸凶样地瞪着大街。

“你好，我能进去不？”

“还没上班呢，十一半开门，十一点再来登记吧。”

还没上班？魁奇思也真是条懒狗，这都要十点了。

我只来过这新大楼一次，别的时候都是真鸟或四将军来的，所以我还真不清楚等离子队的作息时间。

我无聊地在大街上走着，心里有些唏嘘。我堂堂火箭队首脑竟沦落至此。

我心里越发清楚，真鸟他们绝对全被替换了。别的不谈，正常情况下我今天出飞机场她就一定会打影像过来确定我的行踪，如果约定的时间没有对接上，她就会按照我的要求启动应急预案。可今天她什么行动都没有。

不如趁着这时间好好观察一下大街吧。

不对，有什么好观察的。可不逛街我能干什么呢？现在手头情报那么少，我脑子又乱糟糟的，什么也推导不出来呀。

我，好像被人跟踪了？回头看看，不远处等红灯的那人的确可疑，他身边跟着一只精壮的怪力，那个街边开场的歌手看着也不是个好东西，带着个哥德小姐在和声，还有那个，那个！那个倚着电线杆、正在看报纸的墨镜男，你能不能装得像一点啊？报纸倒着拿？你的熔蚁兽也认得字？居然也和你一样倒拿报纸，当我是白痴不成？

跟踪者是谁？我第一时间想到伪人，但仔细观察观察，不能说全是。模仿人类到极致，但总有些瑕疵，是我目前对伪人的评价。大概就是所谓的“恐怖谷”效应吧。

突然想到女神希卡利，该不会是女神显灵，让伪人无法完美的吧？

算了，不猜了。

至少那个倒拿报纸的家伙，就算不是伪人，也是个蠢人。他的熔蚁兽和他一样愚蠢。

现在没必要摆脱他。我的目的是见魁奇思，离开这没有必要。他们也一定知道我的目的，十二点我就进去，我倒要看看这绿毛龟老小子有什么花样。

我左瞧右瞧，先吃饭吧，早餐我就囫囵吞了一个面包，中午还不知道要谈到什么时候。

逛到十点四十几，我走进一家馆子，要了一份鲤鱼焙面。

龙须面炸得金黄，覆盖在柿红透亮的糖醋鲤鱼上，我夹面夹肉地吃着，酥脆感与鲜嫩感交织，甜中带酸，香气满口，倒让我急躁不安的心些许平和了点。

我决定了，等救出小银后再带他来吃一次！

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这一份鲤鱼焙面着实让我舒服了不少，我觉得自己有胃口了，又要了一碗胡辣汤和一张葱油饼。

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不是，是干活，不是吗？

十二点，我往等离子队新大楼门口走去，摘下了墨镜，拿出我们之间合作时的联合证件，看到证件上照片的那一刻，那保安明显被惊到了。

因为我之前没有说明我的身份，他以为我是第一次来拜访的，但现在我的身份表明了，那就不用在他这登记了，直接刷卡进门即可。

“我要找魁奇思。”

“先生，董事长说请您立刻上来。”前台接待员放下电话后对我这么说的。

坐着电梯，我来到了大楼的顶楼，第六十层，魁奇思的办公室就在这里。

“呦，怎么自己来了啊？还不通知一声”，进门后迎接我的居然是水梧桐。

“他肯定是带着什么重要的情报来了”，魁奇思笑着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他就爱泡丰缘地区产的上好雨前茶。

“说实话，我不是来带什么绝密情报的”，我环视了一眼办公室，这两货好像不是伪人。

“啊？”水梧桐愣住了，他毕竟在本质上是个粗人。魁奇思这种人精就不同了，眼珠子贼溜贼溜地转着。

“主要是事关重大，我不确定，所以亲自来找你们商议。”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伪人的事情？”

“伟人？伟大的人很多，你面前就有一个。”

“哎”，我摸了摸额头，叹了口气，“水梧桐，我不是在问伟大的人，而是伪造的人，伪人。”

“伪造的人？没听说过啊。”水梧桐一口正宗的丰缘南部口音，以前我还没适应过来时，基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看他也真没听说过，如果是赤焰松的话或多或少会有所耳闻，可惜，赤焰松这么聪明的人，得了癌症，现在估计也快了吧。

水梧桐应该没有嫌疑了，伪人装不出这种从里到外的憨劲儿。

魁奇思可就不一样了。他听到“伪人”这个词时，眼皮子明显地闭了一下，身体也动了一下，幅度很轻，但全落在我的眼里了。

我现在不可能直接质问小银还有真鸟他们是不是被魁奇思偷换的，因为手头没有证据。

不过魁奇思的表现让我知道有线索了。

我继续把假小银袭击我的事情讲给了这二人听，但隐去了女神希卡利显灵的事情，只说是没打赢我后假小银自爆了。

水梧桐那一惊一乍的样子我见怪不怪，这蠢家伙能组建水舰队主要原因是他老头老娘有钱，很多钱，有势，很大的势。不像我，白手起家的聪明人。

倒是，魁奇思的反应，很值得玩味。他没有水梧桐那种直白的表现。见到我的时候他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听到我提到“伪人”一词时明显是知道又不想说的样子，可我讲了假小银的事情时他看起来很迷惑，就好像对假小银的行动一无所知。而且我觉得魁奇思前后的反应都不像装的。

我迅速盘算了一下，推测魁奇思可能是伪人行动中的一环，他不是掌控者，也可能他与伪人没有直接关联，但知道伪人的存在并试图利用他们。

总之，眼前的魁奇思大概率不是伪人，这是个好消息。我继续试探他。

“你听说过伪人吗？”

“听说过，本以为是都市传说，当耳边风了。”

“那你能不能讲讲你听说过的伪人的事情？毕竟我火箭队遭到了他们的直接攻击，连我儿子都被替换了。”

“我只是这么听说的。当你某天突然遇到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时，说明你被伪人盯上了。伪人是一种类人生物，会杀死正主，以取代他，在人类社会里潜伏，从而不断地壮大，以彻底取代人类。”

“当然，伪人的概念就如你讲的一样，也牵涉到宝可梦，只不过为了方便就叫伪人了，伪宝可梦被归入这个名称里面了。”

“网上那些爱好者之间流传着这样一种理论，为什么人类会有恐怖谷效应的说法？因为有一种类人生物一直在杀害人类，从先祖时期起，人类的基因里就刻下了对这种生物的恐惧，以提醒人类在看到类人物体时本能地远离、躲避。”

我点点头，魁奇思懂这些很正常，一来这家伙是灵异爱好者，二来这家伙的新生等离子队就一诈骗传销组织，用点噱头骗人是常规做法了。

但我相信魁奇思所掌握的情报远不止这些。找回小银是我眼下的关键。

“最近你们这里有什么奇怪的人员往来吗？”我继续问道。

“奇怪的人员往来？你要说直接绑架着小孩子的那种还真没见过”，魁奇思不动声色地回答道。我感觉他在撒谎，因为他瞥着水梧桐时眼里有一些慌乱。

但水梧桐不可能随他的意。

水梧桐插了句嘴：“你说那种伪人的话，我好像也见过，但那时就觉得这人像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没关心。如果你要关于你儿子的情报的话，确切的我肯定没有，但我有一条线索，也许有用，我是说也许。”

“你但说无妨，我不能放弃任何希望。”

“泉美前两天奉命前往巨人洞窟采集冰龙潭的底部水源时，曾听到洞里别的岔道里传来密集的人类步伐声，她听那声音长时间不散，顺着找过去，结果看见密密麻麻的走动人影映在墙壁上，洞窟里是有我们投放的灯罩夜菇的，照明没问题。可她想仔细观察的时候，眼前什么都没有了。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反正我本来觉得泉美幻听幻视了。”

“巨人洞窟本身就很深，冰龙潭更是要转许多弯才能进去，我们四队合力，探索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也不敢派大部队进入，那么多人，不正常，不正常。”

“好，感谢你给我的情报，我该去那里探查探查”，我拍了拍水梧桐的肩膀，表示感谢。

“听你这意思，你不用我们派人和你一块去吗？”水梧桐有些疑惑。

“救我儿子的事肯定得我这个做老子的亲力亲为，你们最重要的事难道不是把我们的大业图谋好吗？”

“说的也是”，水梧桐拍了拍脑门，“但相关装备你得配全了才能去，不然和送死没区别。”

与水梧桐对话时，我也注意观察了魁奇思，他明显不愿意听到水梧桐说出“巨人洞窟冰龙潭”这个地方。我更加确定，这老小子有事瞒着我和水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