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伺候组织一样,商牵机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让宫远徵上了床。疲惫不堪的他不出三秒就进入了梦乡。
商牵机不紧不慢的走到众多草药之中,随意的拿了几包药草在桌子上怡然自得的煮起了茶。
现在,终于可以仔细思考一番了。
大半夜的让众多女客出来一一察看并且搜索院落,那一定就是哪位女客出了问题,要问现在谁最危险……
商牵机拿着茶叶,若有所思。
谁最风光就最危险。
她眸光一闪。
姜姑娘!
这事估计错不了了。商牵机转头看着鼾睡的宫远徵,脑子又糊涂起来。
女客院落的事情似乎和宫远徵扯不上关系,那他为何如此疲惫,看着宫远徵乌青的眼圈,商牵机微微皱眉,看来是宫门内部出了事。
医馆里阵阵清香传来,商牵机处若不惊的喝着茶,静静的看着宫远徵。少年似乎睡的也不安稳,嘴里嘟嘟喃喃的自语着什么。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
商牵机温柔的擦拭着宫远徵额头上的微汗,有节奏的拍打他的手臂,嘴上轻哼着小曲。
她和宫远徵真是太像了。这几日她一直混在女客群中,听着宫家几位继承人的故事,少主从小就负责认真,武艺高强。宫商角幼师被无锋杀害母亲和弟弟,从此冷酷无情,公子羽纨绔只收,满脑子的风花雪月,而宫远徵还未及冠就被称为医药界的天才。
但商牵机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宫远徵的身世。
原来他也是孤身一人活在世上,忍受着双亲去世之苦。
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宫门生存,年纪轻轻就身负掌管徵家的责任,一定很苦吧。
半晌,宫远徵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就是商牵机坐在床边,悠哉悠哉的喝着茶。这氛围太过美好,让他不愿意破坏。
“我睡了几时?”
宫远徵的嗓音不似刚才那般嘶哑,声音很低,音调像银子般纯净。
“一个时辰多一点。”
商牵机不紧不慢的回答,手中端了一盏茶,递给宫远徵。
“这是我第一次泡茶,徵公子不要介意。”
宫远徵看着那小巧的茶杯顿了顿,最后还是伸出手接住了茶杯一饮而尽。
“来这短短三天,我与你却接触了不下于两次。商牵机,你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是宫远徵第一次在商牵机面前显露杀意,一股弥漫的杀气令人间歇性的胆颤,宫远徵的手已经触摸到暗器,现在笑的肆意却又危险至极。
“徵公子,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商牵机控制住自己不停颤抖的双手,稳住呼吸与宫远徵盘旋。
“我两次被送往医馆,请问,哪一次是我主动招惹你?”
“第一次,是你主动为我诊脉,也是你一路护送我到女客院落。第二次这也正是我疑惑的,昨日深夜所有女客都被喊来出来,我受不起风寒随即倒地,醒来便是在这医馆床上,也是你主动让我留下的。”
“徵公子,到底是我居心叵测还是你情不自禁?”
一番话下来让宫远徵愣在原地,随即有些恼羞成怒。在这宫门,唯一与自己吵架的便是公子羽,如今遇到一个更厉害的,让他这下子哑口无言。
而更让他窘迫的是商牵机的那番话,他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无法否认,好像一直都是自己情不自禁……
宫远徵盯着商牵机的眼睛,但周身的杀意已经褪去,手也离开了暗器,却对刚才的问题闭口不谈。
商牵机看着他的动作,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她在赌,赌未及冠的宫远徵是否会因这些暧昧的话扰乱了心智,虽然她确实清清白白。
事实证明,宫远徵很吃这套。
“我哥说,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宫远徵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
“我觉得你,非常危险。”
商牵机那颗刚放下去的心又升起来,但这次却是被惊到的。宫远徵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夸自己好看吗?
呆呆的望着宫远徵,商牵机有那么几秒钟的无措。随即又温柔的浅笑。
“我也觉得徵公子很好看。”
气氛瞬间不在冷默,像是盎然的花香一般洋溢着春意,看着宫远徵一瞬间发红的耳垂,商牵机终于有了一种掰回一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