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几次提及令牌,沐羽澜不禁勾了勾唇。
沐羽澜你给我令牌,是不是还想让我替你去看看你弟弟?
宫尚角淡定地移开目光,即使小心思被拆穿了,他似乎也还是那个从容不迫的宫二先生。
宫尚角这个人,情感细腻,却不善表达。
明明很关心自己那个弟弟,偏偏骂了人家,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挽回。
毕竟,一向冷着一张脸的他,何曾去哄过别人?
沐羽澜的眉眼弯了弯,这个表面镇定如常,心里估计早已手足无措的宫二先生,还挺可爱的。
沐羽澜徵公子平日里对我脾气挺大的,不过有阿角哥哥的令牌,我想我的话,他应该也能听一些。
宫尚角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眉宇间的凝重也退散了不少。
虽然他从未说过,但宫远徵在他心里,早已不是朗弟弟的替代品了。
宫远徵于他……是很重要的家人。
宫尚角麻烦你了。
沐羽澜笑着摇了摇头。
沐羽澜时辰还早,还要麻烦阿角哥哥帮我留意羽宫的情况,我先去医馆一趟。
……
天光微暗,一身夜行衣的沐羽澜却靠着宫尚角的令牌在徵宫畅通无阻,没有一个人出来拦她。
因为徵宫和角宫暗地里其实都以宫尚角为尊,而无名一事后,宫尚角又在各宫增加了许多暗岗暗哨。
所以即使她一个执刃夫人拿着宫尚角的令牌来徵宫,也不会有人不长眼地去羽宫打小报告。
宫远徵正在心无旁骛地摆弄着什么东西,知道她来的时候,他慌乱地收拾起一地的狼藉。
不过地上的残枝断线好收拾,但最大的那一个,却是他极为用心做出来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藏了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碰坏了它。
沐羽澜进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清了那东西的大致轮廓,像是一条龙。
联想到今日是上元节,她挑了挑眉。
沐羽澜徵公子……是在给角公子做花灯吗?
宫远徵瞪大了双眼,轻咳了两声,又十分不自然地质问起她来,显然是想把她的问题揭过去。
宫远徵我哥居然把他的令牌都给了你?
宫远徵说吧,天都还没亮,你拿着我哥的令牌来找我干嘛?
沐羽澜心中轻笑,倒也没有故意再去揭穿他。
沐羽澜近来有些发热,不知道徵公子有没有时间,为我开一些药膳?
宫远徵闻言瞬间轻哧出声。
宫远徵就为了这个,你至于拿着我哥的令牌大摇大摆地过来吗?
沐羽澜怎么?徵公子吃醋了?
宫远徵我……
宫远徵一时语塞,耳垂也红了起来,目光躲躲闪闪的,就是不敢看沐羽澜的双眸。
虽然她没说明白,但他就是听出来了,她是在调侃他黏他哥了。
就跟那次上官浅说他的一样。
沐羽澜微微一笑,眸中带着不自知的温柔。
在面对宫子羽时,她从来没有用过真心,不过都是演戏。
而昨日过后,她即使是面对宫尚角,也开始了说谎和利用。
可唯独宫远徵,她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伤害他。
起初,是因为有宫尚角的关系在。
那现在呢?
为何她对他,还是动不起一丝恶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