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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进内室落榻,而是径直去了药坊,也没等尉迟绒开口询问要做什么,宫远徵直接将人扔进了汤池,尉迟绒本能的挣扎了片刻,勉强漏了上半身,靠在了旁侧的磐石之上,用于支撑。
宫远徵来来回回的寻东西,拿东西,煮东西,一炉接着一炉的药混沌进汤池之中,起初,尉迟绒在不清醒的时际也能勉强忍受一二,可汤药愈多,疼楚愈浓烈,意识愈不能四五,能忍受的程度也在逐步的减退,无法自控抑制,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嘶哑,加快了宫远徵的动作。
最后一炉倒入汤池之后,宫远徵也褪了衣衫入了池,把尉迟绒的支撑换做了自己,一层跟着一层的剥离了束缚,坦诚相见,肌肤相亲,是升腾而上的温度,是微微渗出来的满额细汗,是渐渐收紧的拥抱力道,是唇上被压迫而出的血,落在宫远徵的肩上,有感知那刻,挪了脸,瞧见了。
宫远徵掐了掐尉迟绒的脸颊“看着我,尉迟绒,你看着我”
尉迟绒是面对着的,可是“我是不是永远都瞧不见了?”
宫远徵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尉迟绒的唇“如今都这样了,还惦记着惹我生气”
尉迟绒委委屈屈“阿徵,我没有”
宫远徵义正言辞“尉迟绒,我再说最后一遍,在我这里,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尉迟绒昏昏醒醒,乱了“阿徵,救救我”
不对。
确实不对。
宫远徵又喊了几声尉迟绒,尉迟绒沉沦的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个劲头的在重复“救救我”的糊涂话,汤药怕是已经无法继续,出汤池,净水滴,着了干净的衣衫,忙不迭的回了内室,人放在了榻上,毫不犹豫,提匕首割了两个人的手臂,催发内力,血融那瞬,尉迟绒猛地颤了起来,慌不择路,下一瞬,是银针入皮三分,喊了出声:
尉迟绒“啊啊啊啊啊”
宫远徵一边继续促着血脉融合,一边腾出了手控制着尉迟绒的行为,顺道安抚“尉迟绒,别死,你不能死,再忍一忍,马上就好了,马上”
是止了声响。
是宫远徵的臂落了尉迟绒的口,过于疼楚,根本没有意识咬住的是什么,宫远徵的精力是随时关注着尉迟绒的发展,在猛烈的疼痛之后,慢慢松懈下来,再慢慢,是完全松了口,彻底昏睡不醒了过去。
裹挟了药草绑了两个人的腕上,宫远徵也失了些气力,撑着去药坊捻了几片人参片,一半是自己,一半塞了尉迟绒,再去搭脉,平稳且妥帖,再试试额上的温度,安然无恙,熬过了,好了。
当真有些累,搬了尉迟绒往榻里几寸,自己便在其侧,半梦半醒之间,尉迟绒无意识的往怀中挪了挪,待到被完全圈起来,睡的也安稳了起来。
是落了日暮才醒了,宫远徵稍稍动了动身子,气力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再查探一番尉迟绒的状况,是可以继续下一步的。
最后一步,得见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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