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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松了手,并没有继续缠斗。
两人一并在桌前桌下,茗雾姬顺手煮了新茶,袅袅茶香在屋内漂浮而起的时候,才翻转了倒扣的茶杯,半盏,推到云为衫的面前,云为衫抬了轻抿两口,确实清甜,又随着允许捻了块合欢糕入口,香气四溢,却为良配。
茗雾姬同样捻了一块入了口“尉迟姑娘甚是喜欢这口味”
云为衫手上动作稍怔,随口恢复如常“雾姬夫人还是小心了尉迟姑娘为好,她一心向着徵宫,怕是会对夫人不利”
茗雾姬点了点头“无妨,还是说说你想说的事吧”
云为衫“是我瞧见了宫远徵和金繁,一直从你的房间打到院里,金繁大声斥责宫远徵偷了雾姬夫人的东西,仆人随从都听见了,角宫和羽宫一直都有冲突,这次,怕是来者不善”
茗雾姬再斟一盏茶,确实抬起又落下,话中也隐隐有了警告的意思“这是宫门内部的事,与你无关,不用过多猜忌”
云为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已入羽宫,日后就是执刃之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茗雾姬根本不接茬“宫远徵只是从我这里偷了东西,怎么就被你扯到了执刃身上,你的心思,倒真不如尉迟姑娘单纯”
云为衫“真的与执刃无关么?”
茗雾姬这瞬的茶喝了“你心思缜密,我瞒不了你,却也要问你,你可愿意为了子羽冒险?”
被尉迟绒杀死的险。
茗雾姬和云为衫皆为知晓,尉迟绒的武功上乘,有耳闻牵制她的寒鸦妄已经死在了她的手中,那便如上官浅曾经所言那般,若是想要威胁尉迟绒,怕没有什么后怕之物,担忧之人,动杀心而杀之,不过一瞬转念,也不所解决之法。
大抵只是如今,尉迟绒还没有要杀他们的理由。
有朝一日被寻到,帕是无力回天。
茗雾姬凑了凑“宫远徵从我房内偷走的是宫子羽母亲兰夫人的医案”
云为衫刹那便觉得紧张“角宫要以执刃的身世来做文章”
茗雾姬再推一次合欢糕过去“若无尉迟绒阻拦,这事便会顺我所想,但若是尉迟绒执意插手,子羽腹背受敌,这局也无人能破”
云为衫思索片刻,便了然“谢过雾姬夫人提点”
没有继续的话语,只是静默的又喝了一壶茶,云为衫离开之时,为表些不知所谓的心意,特意带走了一盒合欢糕,四目相对,心中了然,成与不成,便在这一次了。
只是,她没有能够进的了徵宫的门,宫远徵带了尉迟绒回徵宫的时候,尉迟绒的昏聩状态已经趋近于不甚清醒,身上滚烫熨帖,若不仔细辨别,也就只是风寒发热的迹象,可若探了脉便一切明了。
半月之蝇,发作了。
不对,迟了。
迟了许久,应是那至暗时刻那一夜,不该是现在,怪不得那日尉迟绒还可以半夜翻墙而出,来给宫尚角送缓解之药,本以为是轻而缓,没想到是根本没有。
一切都说的通。
一切又需要个更为准确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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