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移默化·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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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绒回徵宫之时尚早，但宫远徵已经醒来。

似是未曾寻过她。

也似知道她去了哪里。

总归她回来之时，宫远徵并没有很大的惊讶，甚至连个回眸都没有，只自顾自的摆弄自己的头发，要束发髻，要编头发，要选扶额，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尉迟绒放了食盒在桌上，也未摆菜，倒是蹦跶着站在宫远徵身边，瞧着下人给他编铃铛，大抵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换，动手的人就变成了尉迟绒，手法娴熟，快速爽利，不时就成了一条，稍微拨弄，铃铛声声作响。

平添一丝好看。

甚比从前。

宫远徵眼神示意了下人可以出去，下人福身行礼，刚准备走，就被尉迟绒拉住了胳膊，瞧过去——

尉迟绒“之后这些交给我就好”

宫远徵“从他交给你开始，就是你的事”

尉迟绒手里没停动作，人却从侧面挪蹭到了宫远徵的面前，和他对视“徵公子用我倒是顺手”

是歪头之举，所以尉迟绒发髻上的铃铛倾斜而下，恰好碰了桌上还未编撰的，那声脆响，格外清晰。

宫远徵是意外，意外的觉得尉迟绒今日更为好看，莫名的，就是会比束发更吸引视线，至少会让他多看好几眼，手执上那发丝，一晃，便响，多晃，便成了曲子。

尉迟绒把头发从宫远徵手上拿回来“徵公子喜欢我束发？”

宫远徵别别扭扭的转了脸不看“不好看”

尉迟绒立刻直了身子，乖乖编头发，偶尔扯一下，成功得到宫远徵的白眼，而后才松了力道，提起别的事“我去小厨房遇见了云姑娘和上官姑娘”

宫远徵并不是很感兴趣，或许是并不是很想听提起这两个人，但还是问了“也不知道哥哥到底瞧上了上官浅什么”

尉迟绒“我给上官浅下了药”

就是说——

坦然的厉害。

宫远徵从镜中看向尉迟绒，尉迟绒便抬头与镜中的宫远徵四目相对，一瞬确定，尉迟绒说的是事实，宫远徵想开口怪尉迟绒的擅作主张，偏偏却因为她如此胆大妄为而分外欣赏，到底，是这句话也没说出来。

尉迟绒也没追话，整理好了发髻，还顺手挑了个自己更喜欢的宽严扶额给宫远徵续上，似是与从前并无两样，仔细瞧，确实不一样。

藏在发髻之间，是有两朵盛开的绒花。

缀小，隐匿，染了情。

不言，不语，潜移默化。

无需追寻。

两个人在桌边落了座位，尉迟绒取了菜，似是特意为之，皆为宫远徵平时食的多了些的，另外，尉迟绒还单独备了个小瓦罐，打开，热气腾腾，香鲜扑了鼻。

尉迟绒浅浅试探“寻了些强身健体的药材，定是比不过徵公子的百草萃，但是手艺也不会太差”

宫远徵伸手递过去“吹凉”

见宫远徵愿意，尉迟绒从刚刚的小心翼翼，立刻喜笑颜开，盛了一碗，稍稍吹了吹，便交到了宫远徵的手里。

宫远徵微酌便放下“难喝”

尉迟绒立刻憋嘴“挑剔”

收了宫远徵面前的碗，默默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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