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冷漠看向另一边彻底失去意识的宫远徵,缓缓俯身,将他腰间配刀抽落。
刀光恻侧,映照出女子明明稚嫩却冷酷残忍的脸庞。
她细细摩挲刀柄处昙花图样,想象着这盛放昙花染上鲜血的模样。
当惨白刀身没入那具身躯时,一切都会结束吧,她不需要逃,不再需要向任何人妥协,再没有其他人打扰,只有最想要的他。
云为衫你当真要这样做?
云为衫给昏迷中的宫远徵披上一层衣衫,转头向女子寻求一个确定答案。
上官浅姐姐,你只需今晚带无名到宫门口即可,过了今晚,你我皆会安然无事。
她收刀于长袖,笑着望向担忧不已的女子。
云为衫可,还是太冒险了。
云为衫看向仿佛无所畏惧的女子,神情中一点犹豫退缩都难寻到,是她无法撼动的决绝。
面对这样的上官浅,她还能做什么呢 ,她只能帮助她完成那个计划,让她不要为自己担心
宫门口,高达苍穹的闸门,曾经宫尚角深觉安心,此刻却觉那是禁锢自己的壁障。
风起,风止,叶动,叶静,他没盼来上官浅的答案,却等来刺向他的利刃。
出于本能,他招式凌厉的冲向前,轻易的将来人双手制住。
蓦然回首,那张魂牵梦萦的脸带着泪望向他。
他一瞬间错愕,无法再做出下一步动作,连禁锢那人的力气都轻了下来。
上官浅对不起…
上官浅一边流着泪,一边却用力挣脱开他的禁锢,毫不犹豫的,亲手,将那柄短刀刺入他的胸膛。
鲜红的血,喷溅到她的脸上,他的口中开始不受控制的涌出一股接着一股的腥涩。
她抬手去触脸上温热,鲜红的属于他的血溅了她整张脸。
现在他总该知道她根本做不了属于他纯洁的杜鹃,而她再完成最后一件事前,没有资格哭泣。
宫商角这就是你的答案?
他忽然笑起来,眼中对她的深情全转化成冷漠,厌弃。
他早该知道身边之人皆不可信,更何况她是无锋细作,却还是抱有不应该的幻想,一步步突破底线,一次次任她摆布。
宫商角上官浅,我早知道你是无锋细作了,可是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我将唯一能证实你身份的屏风烧了个干净,你现在要杀的是最爱你的,愚蠢的宫尚角,从此以后,若我还活着,我要你受尽折磨。
他的手不甘的纠缠女子衣袖,却在意识逐渐模糊间,落寞垂于空中。
上官浅怀抱住再无力支撑的男子,一遍遍在他耳边说着对不起,可他看不到她此刻痛苦模样。
无名上官浅,够了,我来确认他是否真的死了。
一旁头戴面纱的人早已按捺不住,他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语气中竟充满欣喜。
上官浅无名,你逼我伤了他,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哈哈哈
她忽然笑了起来,她将他抱的死紧,不允许那人靠近他分毫。
正在来人不解之际,只见不远处火光四起。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将癫狂笑着的女子打翻在地。
他要去抓宫尚角,她就爬起来挡在男人身前。
无名一遍又一遍将她击翻,她就一遍一遍爬起,哪怕嘴角鲜血混着男人喷洒的血液染透衣衫,哪怕到最后她根本做不到站起来。
她就用手撑着整个身体,去靠近他,拖着长长血迹,笑着爬向他。
上官浅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这才是她真正的答案,早就说给他听了。
云为衫阿浅!
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中,那道暖白身影向她奔来。
她知道自己赢了,她故意拿走宫远徵的短刀,就是为了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让他提高警惕,再借由云为衫之口让他得知宫尚角在宫门口的消息,如此,宫远徵便可赶来救他。
宫远徵抓起来!
宫远徵皱眉望向眼前惨状,一声令下便将黑衣人围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