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曦小姐有何典故,可有哪位姐妹知晓?”上官浅缓缓出水,便有侍女上前替她穿上如藕丝洁白的衣裳。
侍女垂眸,欲言又止。
有人小心翼翼道:“听说,这曦小姐还在襁褓中就被人送进了山,然后就被执刃收养为义女。”
“这和我听来的不同,”另一人反驳道,“我听说过一二,说是数十年前,这宫门山谷上方忽然狂风大作,暴雨连连,雨停后突然金光四射,云如飞龙,这曦小姐便随着金光而至,众人都道是天降祥瑞。”
新娘们纷纷掩嘴笑了起来。
这不是痴人说梦还是什么?
不过尽管心里这样想,但是大家嘴上却没人敢说。
初来乍到,加之先前也吃了些宫家人的苦,少言能保命。
“是真的!”那位备选新娘急了,“这后来,也不知这曦小姐炼的何种功法,只要有她在,宫家上下的年轻男子就再也没有生病,即便受伤,伤愈也加快了许多。”
“哦?这么神奇,”上官浅轻笑,侧转脸儿对着靠近的云为衫点头致意,“宫曦小姐是如何做到的呢?”
女子支支吾吾道:“据说是……同修。”
空气骤然静默,浴汤里的白雾浓重了起来。
仿佛有心碎的声音顺着涟漪的水面荡开。
云为衫将葫芦瓢放在池边的案几上,淡淡道:“那我们得感谢曦小姐,否则也不会有机会聚在宫门。”
“可那是……”同修两字哽在喉间,沮丧的神情悄然浮现在女孩子们脸上。
云为衫不以为然:“曦小姐姓宫,这便足矣说明一切,时候不早,我们还是早些歇息,不要耽误了明日会诊才是。”
上官浅轻咳一声:“还是云姑娘说的对,大家都是奔着少主夫人来的,还是不要纠结于无足轻重的事。”
内院外,值守的护卫见到来人,拱手行礼道:“曦小姐。”
宫曦微微颔首:“晚上要下雨了,还请注意安全。”
护卫望了望清朗的天空,还是点头应下:“是,曦小姐。”
宫门内部遍布岗哨暗堡,戒备森严,昼夜换岗,从不间断。
十几年来,宫曦也未曾离开过宫氏一族常年隐居的旧尘山谷。
不是她不想离开,是不能离开。
与其说她在守护宫家男儿的康健,不如说她也从宫门得到了足够的庇护。
她转头瞥了一眼浴汤所在的方向,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宫家的天莫不是要变了。
“曦儿叹气?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知何时,她的前路竟被宫远徵给挡住了。
宫曦收敛了心绪,丢了一个白眼给他:“你叫我什么?还有,现在是晚上,哪里来的太阳?”
宫远徵得意的勾起唇角,天真无邪中带着几分魅惑:“姐姐生气了?”
宫曦嗔笑:“我度量没你那么小,只是我奇怪,每次你遇到大小姐时,“姐姐”为何叫的那般辛苦,刹那一刻,远徵弟弟究竟在纠结什么?是亲情,家族规矩,还是内心里油然而生的胆怯……”
“什么都没有!”宫远徵收起了笑容,“姐姐便是姐姐,一个称呼而已,不然,那我以后就叫你曦姐姐可好?”
“无关于亲情,家族规矩……”
“什么都无关,曦姐姐听着顺耳便好。”
宫曦抬手,葱玉般的长指将被风吹散的碎发掖到耳后:“是挺顺耳的。”
宫远徵舒了一口气,上前再欲开口时,却被宫曦抵住了胸口:“你身上有血气,你去牢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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