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宫远徵和龙葵找上门来的,主动权却被老大夫夺了去。
瞧他的样子,像是知道了二人的来意。
不知老大夫是要找他们说什么,但总归二人都是不怕的,径直跟在了老大夫身后。
医馆的后院晒着的都是草药,宫远徵轻捻干草。
都是些治病救人的良药,只是心脏了,药再好也没用。
“你们是来查苏家的?”老大夫开门见山。
宫远徵嘲讽道:“苏家不是你主家么,你是要和我们告发?”
“老夫二十年前被苏家人所救,在这济世堂待了二十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如今也到了赎罪的时候了。”
龙葵从怀着掏出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放在桌上。
老大夫拿起香囊轻嗅,是意料之中的味道。
“那日她寻我要曼陀罗,我便知道她又有‘敌人’了。”但他也下定了决心,不能再助纣为虐了,哪怕代价是死。
“你说的是苏小姐?”
老大夫摇头,“她是,也不是。”
二十年前,无锋得知了宫门在二十年后会进行新娘擢选,便搜罗了孤女和暗中投靠无锋的门派的女童,入无锋进行细作训练。
无锋需要经济来源,苏家就被盯上了,无锋扶持苏家发家,苏家小姐就是代价。
苏家小姐心性坚韧,再凶残的训练也熬了过去,从一众细作中脱颖而出。
不仅是能力,更是对无锋的忠心。
这些被选中的细作原本都接受着一样的训练,是奔着取代新娘去的,除了练习身手,还要学如何取悦男人。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精心训练的。相貌形态,皆是上乘,不怕宫门公子不上套。
苏家家主尝到了背靠无锋的好处,越发想想无锋献媚。
正好老大夫师传一种秘法,以人血为药引,辅以各种毒药,长年累月,将人炼成蛊人。
这种蛊人的血液是剧毒,哪怕只是皮肤接触,也会皮肤溃烂而亡。
苏家小姐的忠心加上苏家主献上的秘方,让无锋决定另外培养苏家小姐,让她发挥更大的价值。
宫远徵越听眉头皱得越深,这样的描述……不就是紫衣吗?
他用紫衣的血混了水浇在老鼠身上,哪怕是经过了稀释,老鼠还是在刹那间气绝身亡。
“那现在的苏小姐又是何人?”
“是那位苏小姐的庶妹。苏老爷发家前有一妻一妾,无锋原是用她们二人威胁苏老爷。只是苏老爷全然不顾情分,无锋便杀了两人。苏老爷害怕了,才屈从于无锋。”
老大夫嘲讽一笑,“端看那苏老爷从前也是铁骨铮铮之人,如今也沉溺于富贵之中了。”
龙葵思及苏府的布局,追问道:“如今苏家是谁当家?”
“自然是苏小姐。苏老爷后来一房房的小妾抬进门,苏小姐被磋磨得不像话,她便自己去找了无锋,成了苏家的话事人。”
宫远徵了然,“你对这些私事这么了解,只怕是苏小姐的心腹吧?”
言下之意,老大夫定是没少给苏家做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老大夫淡然道:“你若是想杀我,我定然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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