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本来以为宫远徵走了他的耳根子能清净两天,没想到当天宫子羽就被花长老拎来了。
宫子羽站在一旁垂头丧气地不说话,花长老骂了半个时辰语句都不带重复的。
他是把以前宫唤羽的活儿给干了吗?
太阳穴突突地跳,宫尚角连忙打断了花长老,“长老,我会好好教训宫子羽的。”
“那就好!”花长老瞪了宫子羽一眼,甩袖离开。
宫尚角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这关算过了吗?”
他还敢问?!
“没过,但免试。”
宫子羽的脚蠢蠢欲动,“那我回去了。”
“站住。”
宫子羽立马停下了步子,他觉得现在的宫尚角非常不好惹,离爆发就差个引子了,还是不要惹他为好。
“守好羽宫。”
“是。”宫子羽恭敬地稽首。
宫子羽实在不是个好的继承人。
他三域试炼的这些日子,羽宫的事务都是宫尚角管着。羽宫的这些烂账可以说是源远流长了,也不知宫唤羽是怎么搞的,宫门守卫存在许多细小的突破口。
宫子羽不懂这些,只能跟着宫尚角慢慢学。
好在他还算聪明,不用宫尚角话太多的气力。
……
宫远徵和龙葵的第一站是离旧尘山谷最近的一处暗哨。
表面上是一处胭脂铺子,进出的都是柔柔弱弱的世家娘子,实际其中来往的都是江湖消息。
招待他们的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把一行人从后门迎了进来。
“徵公子和龙姑娘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管事搓着手掌,吹捧的话源源不断。
“行了,”宫远徵抬手打断他,“知道我们来是一起做什么吗?”
“当然当然,”管事的腰压得更低了,“账册都已经备好了,就等着徵公子来查呢。”
宫远徵撇嘴,他哪里会查账,过往十来年碰金银的机会都少的很。
管事身后的下人捧的托盘上的账册加起来怕是有一人高了。
“给我吧。”龙葵柔声道,让下人将账册都送到书房去。
管事似是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龙姑娘慢慢查,膳食我吩咐下人按时送过去。”
离了宫远徵的视线,管事的腰慢慢挺直了,脸上也不复谄媚,反而傲气得很。
小厮上前殷勤地给他揉肩,讨好道:“也不知道上头怎么就派了徵公子和一个小女子来,他们哪里能应付那些账本。”
管事呵呵一笑,“我本来还怕那宫远徵不好对付,没想到查账这事儿落到个女人身上,我可就放心了。”
小厮道:“您为宫门效力了这么多年,怎么就突然派人查起账来了?”
“哼!宫门家大业大,没成想还盯着这些蝇头小利。”
小厮还是有些担心,“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呢?”
管事狠厉道:“宫远徵一个毛头小子,再厉害也就他一人,还有那个女人,还不好对付吗?”
……
书房里,桌上数本账册摊开,龙葵拿着毛笔,心里默算着,是不是圈出有异之处。
宫远徵扒在桌边,看着龙葵认真的侧脸,问道:“龙葵,你怎么会这些呢?”
她从前是被捧着的小公主,突逢巨变,被迫学会了保护自己,那看账又是什么时候学的。
龙葵淡然道:“母后身子不好,王宫内事多过我之手。”
况且这世道对女子并不好,哪怕是公主,也要学着操持内务,嫁出去了才能做好丈夫的贤内助。
琴棋书画,刺绣看账,不说精通,龙葵也是擅长的。
“龙葵就是厉害。”宫远徵眼神赤忱,全然没有阴霾。
龙葵被他逗笑了,学着他的样子,手放在桌上,下巴搁在手背上,和他平视。
“你怎么这么好呀?”
突如其来的夸赞让宫远徵红了脸,他丝毫不避龙葵的视线,“你才好。”
龙葵抬手,笔尖在他鼻尖留下一道墨迹,“留个印记,让你离不开我才好。”
冰凉的墨水落在鼻尖,宫远徵也不生气,反而凑近了一些,“不够不够。”
龙葵手指微动,毛笔换了个方向,笔端戳了戳他的额头,“我在做正事呢。”
她直起身子继续算账。
宫远徵道:“你会看账,我会看人。那管事一看就不是个好的,这账本怕是也被动了手脚。”
龙葵微微颔首,“的确,漏洞百出。”
“呵,他拿我当傻子耍呢。”
“此处只做生意吗?”
“有些暗信也要通过此处流转。”
龙葵了然,“那便是了,尚角哥哥见消息无误,也不会疑心管事在钱上动了手脚。”
宫远徵的手放在了腰间的暗器囊袋上,“我现在去拿下他?”
龙葵摇头,“给他个机会吧,你去看看跟我们一起来的侍卫。”
欠20章,我周末多更点儿
私心觉得龙葵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