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一觉睡醒惊闻自家妹妹要出远门了,他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然后在金繁惊恐的眼神中拍床而起,就要杀去徵宫。
好说歹说才被拦住了。
这才几天啊,人都被拐跑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只怕还是宫门里最后一个知道的。
宫子羽郁闷地想帮龙葵收拾行李,又发现她已经都准备好了。
他捂着心口说不出话。
“哥哥?”
宫子羽强颜欢笑,“我没事。”
龙葵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对视了一会儿,宫子羽被逗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尖,叮嘱道:“出去后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先让宫远徵上。”
他哼了一声,“我说了你肯定不听,你这么喜欢他。”
龙葵眨眨眼睛,俯身靠在他的膝头,就像从前无数次做的那样。
“我都这么说了,你怎么不说些‘我更喜欢你’这样的话来哄我?”宫子羽委屈道。
“不一样的,哥哥和远徵是不一样的。”不能比较,哪来的‘更’。
“你连说些好话哄我都不愿意?”
“我可不会对哥哥说谎。”
宫子羽摸了摸她的发顶,心酸道:“可要早些回来。”
龙葵思考片刻,“等哥哥通过最后一关试炼,给我寄信,我便回来了。”
“你不如直说不想回来。”
龙葵笑眼盈盈,“哥哥这么厉害,说不准没过几日龙葵就收到哥哥的信了。”
还是妹妹好,对他充满信心。
不过此时的宫子羽也不会想到,他把花宫闹了个天翻地覆,后山更是从此竖了块“宫子羽不得入内”的石碑。
……
宫远徵不喜欢一群人乌泱泱地聚在宫门口说些依依惜别的话,各宫串了一圈,就带着龙葵走了。
宫子羽站在山崖上,就像当初俯身新娘入宫门,如今目送龙葵坐上悠悠晃荡的小船,离开宫门。
他长长叹了口气,活像一个被抛弃的老父亲。
金繁简直没眼看,刀柄捅了捅宫子羽的胳膊,“什么时候去最后一关试炼?我陪你去。”
“哟!你不是死活都不愿意进去吗?”
金繁最清楚不过三域试炼的内容了,他进后山也是这次试炼的一部分,到宫子羽做抉择的时候了。
宫子羽现在可以说是战意盎然,恨不得马上通关然后给龙葵寄信。
“现在就去!”
金繁惊道:“不休息了?”
宫子羽义正辞严,“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啊?”
他转身气势昂昂地向后山进发,然后在花宫碰了一鼻子的灰。
花宫试炼要求试炼者用千年玄铁打造出一把能砍断花宫六宝刀之一的刀。
花公子看在宫紫商的面子上友情告知了宫子羽花宫六把宝刀的弱点,但花公最后告诉宫子羽,要想铸成宝刀,需要人祭,就是要失去最亲近的人,
“祭剑?!”他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宫门也搞这套?
龙葵跳入铸剑炉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每每回想都觉得痛彻心扉,却也不敢忘,时刻告诫自己要保护好身边人。
如今却告诉他通过试炼要让身边人祭剑。
他猛的看向金繁,果不其然看到了他平静的眼神。
金繁愿意,愿意为宫子羽付出生命。
宫子羽不能理解。从前只道通过三域试炼的人才能当执刃,难不成每个执刃都要牺牲身边人吗?那还统领什么宫门,干脆把宫门献给无锋换个安居之所算了,还不用提心吊胆,夙兴夜寐。
他不理会金繁的眼神,在花公子的注视下把手中的刀扔到了地上。
“我不干了!”
金繁连忙拉住他,“通不过你怎么跟执刃交代?”
花公子也帮腔,“是啊是啊!”
“交代什么!我又不做这个执刃!你要我做害了龙葵的凶手吗!”
金繁哑然,哪里是让他害龙葵了?只是经历了龙葵的事,宫子羽觉得他一旦按规矩去做了,就是对龙葵的背叛。
他觉得不允许。
他没给好脸色,环视了一圈摆放的刀剑,干脆一脚把刀架给踹散了。
“我看花宫与无锋没什么不同,既然如此,那宫门就自查自纠,把这些唵噆的破规矩给改了,再说剿灭无锋的事!”
花公子打不过宫子羽,金繁生怕伤到他,不敢用全力。两个人且拦且退,地上刀剑落了一地。
“你们在干什么!!!”花长老吹胡子瞪眼的。
他本来也只是来看看宫子羽的进度如何,没想到撞见他造反了。
宫子羽见了花长老,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随后又指责起花宫的试炼来。
骂着骂着他又想起了龙葵,把那把破魔剑也骂了进去,还牵连了铸剑的方士,到了兴头上悲从心起,泪流满面。
花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