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拿着宫远徵抛过来地药瓶,翻来覆去地看,药瓶上没有任何标识。
“这是什么药?”
宫远徵目光轻蔑,“怎么,怕我下毒?”
他虽是在对宫子羽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龙葵。
他细细想过,她从头到尾都是在针对他。要说他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一向是明目张胆地看不起宫子羽。
那他就干脆就在她面前针对宫子羽,看看她什么时候憋不住,露出真面目。
龙葵的脸色确实算不上很好,低头垂眸,握紧了拳头。
宫远徵瞥了她一眼,“不敢吃?”
“我怎么不敢吃,你还敢光天化日下毒吗?”
金繁阻拦不及,宫子羽抬头服下药,喉结动了动。
龙葵有些紧张,“哥哥,你怎么样了?”
“我没什么感觉啊。”宫子羽一张口,发出的却是尖细的声音,他捂住嘴,“我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宫远徵鼓了鼓掌,“恭喜你,亲身试出了百草萃有问题,你父兄泉下得知肯定很高兴。”
金繁刀出鞘,架在宫远徵脖子上,“把解药拿出来。”
宫远徵眼神漠然,朝金繁走近了一步,丝毫不顾及刀刃在自己脖子上划出的血痕。
金繁一惊,撤了刀。
宫远徵伸手点了点金繁的心口,“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
宫子羽赶紧把金繁拉到身后,用他服药后的限定语调说:“我亲自给你上药,你别跟金繁一般见识。”
“嘁,谁稀罕你?这样吧,你把她留下。”宫远徵抬起下巴指了指龙葵。
“不行!”宫子羽又去挡龙葵的身影,“她笨手笨脚的,我都不让她近身伺候,怕是上不好药。”
“那金繁在我身上留了如何的伤,我可就要回在你身上了。”
宫子羽心道这宫远徵不识好人心。他拦着难道全是为了龙葵吗,不也是为着他宫远徵吗?
“哥哥,让我来上药吧。”龙葵主动请缨,不想让宫子羽为难。
“那好吧,你可千万要小心。”
……
龙葵无视宫远徵灼灼的视线,自顾自打开药盒,用竹片沾了些伤膏。
冰凉的伤膏涂在伤口上,带着一丝痛意。
宫远徵自小就以身试药,什么痛楚都尝过,这点小伤还不放在心上。
“你叫什么?”
“龙葵。”
宫远徵垂眸,目光落在她的衣裙上,“喜欢蓝色?”
“是。”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红色。”
龙葵动作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龙葵不明白公子在说什么。”
宫远徵用力握住龙葵的手腕,她手上的竹片落在地上。
龙葵吃痛,微微蹙着眉,“你做什么?”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抓鬼。”宫远徵带着龙葵起身,率先出手。
他本想出其不意惹龙葵暴露身手,谁知龙葵现在确确实实不会武功,被她一掌拍得跌坐在地上。
龙葵捂着肩膀,忍着没有呼痛。
宫远徵向来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看到这一幕也不觉得可怜,倒越发觉得这女人会装了。
他蹲下身子,伸手捏住龙葵的下巴,“你既然要装,就给我装好了,别让我发现你的狐狸尾巴。”
他甩开龙葵的下巴,手背在身后,拇指不自觉搓了搓。手指上沾上了龙葵放下落的泪,有些烫,似乎要灼烧他的手。
“还不滚?”
龙葵勉力站起身,屈膝行礼,快步离开了。
……
龙葵回到羽宫时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看不出方才落了泪。
“龙葵你回来了!宫远徵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宫子羽紧张地绕着他看了一圈。
龙葵摇了摇头,高兴于哥哥关心自己,“龙葵没事。”
宫子羽叹了口气,“要是我能像宫尚角那样,宫远徵也不会对我这么无礼,还连累了你。”
“哥哥不要这么说,在龙葵眼里,哥哥是大英雄。”
宫子羽坐在椅子上,神情落寞,“大英雄……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没人认为我能撑起羽宫,更别说当我是大英雄了。”
龙葵蹲下身子,握住他放在膝上的手,“哥哥……”
宫子羽自我调解,很快就振作起来,“没关系,我会学的,包括杀害我父兄的凶手,我也会找到的!”
“龙葵也会帮你的。”
这么看来,有个妹妹还不错,可比什么姐姐弟弟说话好听多了。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要紧事,就是选婚之事。
既然宫尚角继位了,他的婚事就是头等大事。除了他,再往下就是宫子羽了,只怕也要一起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