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对于这个平白冒出来的妹妹很是头疼。
“龙葵,你在宫门潜伏多久了?”居然能把羽宫上下的防卫摸得透透的。
龙葵待在魔剑里的时候混混沌沌的,全凭找哥哥护哥哥的执念行事,她也迷糊得很,“两日吧。”
“两日?”宫子羽深感自己的责任重大,羽宫负责宫门守卫,现在他是宫主,自然得想法子改一改了。
“那你这两日躲在何处?”
龙葵伸手指向地上的魔剑,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宫子羽从杂乱的头绪中理出一条来,“我怎么记得这剑昨日被我落在执刃殿了。”
宫紫商点点头,“我也这么记得。”
金繁思路清晰,提醒他们,“龙葵姑娘的意思是这两日躲在剑里?”
龙葵点了点头,“龙葵是魔剑的剑灵。”
宫紫商战术后仰,“刚刚不应该让宫远徵那小子走的,留下来还能帮她看看脑子。”
宫子羽给她使了个眼色,别说那么直接,伤害到姑娘自尊了怎么办?
他托着腮发愁,妹妹不老实,不说实话怎么办?
“哥哥,你别生气。”龙葵见不得他皱眉,就像回到从前一样,自从战事频发,哥哥脸上就再没有出现过笑容。
龙葵手中掐诀,身形散为光点,流入魔剑中消失不见。
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宫紫商全凭下意识地坐在龙葵原本的座位上,“不是隐形了。”
金繁欲言又止,止又预言。
能隐形和能住在剑里,真说不清到底哪个更不可思议。
宫紫商沉默了片刻,随即从她口中发出高亢的尖叫声。
宫子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站起了身。
这么大的房间,硬生生被宫紫商左冲右撞得拥挤起来。
“好了好了,别挤了。”金繁被她蹿得头昏脑涨,好不容易把人抓到,宫紫商一脸娇羞地拉住她,“真吓人。”
你可比龙葵吓人。
宫子羽蹲下身子,戳了戳剑身。
“龙葵,你还能出来吗?”
蓝光一闪,龙葵原模原样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原来你真是……”宫子羽想到了宫紫商说的话。
有些铸剑师会用活人投炉祭祀。
他的心头突然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
龙葵不会也是被献祭的吧?
“你以后可不要随便和别人说你的来历,若是遇上不怀好意的人,怕是要吃亏的。”
龙葵点点头,眼中含泪,“龙葵只相信哥哥。”
“还有姐姐。”宫紫商举手道。
因为龙葵的事,他到现在还没开始调查父兄的死因。如今得了空,自然是要往药方去了。
只是龙葵非要跟着他,看她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宫子羽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了。
养妹妹可真不容易。
……
宫远徵回到徵宫越想越气。
装模作样的女人。
明明对他上来就出手,招招不留情面。怎么在宫子羽面前就一副娇娇怯怯的样子!
他宫子羽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怜香惜玉吗,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她手里抗下半招来。
心里窝着火,看到侍卫送来的茶叶和熏香时,脸上露出了微笑,“地牢里不是还有个宁死不从的细作吗?让他去试试,若是出了事,死在自己人的手段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发泄了怒火,宫远徵冷静下头脑去想宫鸿羽和宫唤羽中毒的事了。
他早上剖解了宫鸿羽的尸体,查明了毒药是送仙尘。至于宫唤羽,被刺中心脉而死,没有疑问,便免了剖解这道工序了。
他站起身,打算去存放百草萃的药房看看。若是百草萃出了问题,那到底是那一批都出了问题,还是单宫鸿羽的那颗出了问题。
如今哥哥成了执刃,他不允许任何脏水泼在他身上!
冤家不聚头,各怀心思的两波人在药房聚首了。
“你来做什么!”宫子羽怕他是来毁灭证据的。
“我不能来吗?”宫远徵怕他是来创造证据的。
宫子羽冷哼了一声,“我看就是你们徵宫的百草萃出了问题。”
宫远徵悠哉悠哉地取下药瓶,拔了瓶塞闻了闻,“怎么不说是你们羽宫出了问题,调换了百草萃呢。”
“羽宫的事我自己会查,没查出个结果之前你和你哥哥脱不了干系。”
宫远徵挑眉,“怎么,你还怀疑起执刃来,要不要去长老院好好说道说道?”
宫子羽被他的态度气死了,拿出腰间的药瓶,这是那日送到宫鸿羽手中的百草萃,余下了一颗。
他打开瓶塞将药丸送入口中,“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宫远徵鼓了鼓掌,随手拿了个药瓶抛给他,“蠢货,这药你吃了可没有价值。”
要是他服下能准确地分辨出药丸的成分,可不比宫子羽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