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葵五感敏锐,察觉到有人靠近。一掌拍在宫远徵肩上,把他逼退几步。
随后她手中结印,在宫远徵眼皮子底下化作光点消失了。
“远徵弟弟……”宫尚角预料到宫远徵会做些什么,所以应付了长老们由回来了。
还好,只是掀了个铜盆而已。
“哥!”见宫尚角回来,宫远徵兴奋地拉住他,“我发现一个好玩儿的东西……剑呢?”
在他们无知无觉的时候,魔剑飞走了。
宫尚角眉眼间带着对那把剑的警惕,“这把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远徵摇了摇头,“早上审完细作我就被叫去执刃殿了。那个宫子羽蠢得要死,我改药方抵御毒障他还怀疑我下毒。后来下人来禀你回来了,我就提前走了,没走几步这把剑从我眼前从天而降。”
也正是因为亲眼看见魔剑降落,他才对魔剑的神秘之处接受良好。毕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会飞,会变人也很正常吧。
……
宫子羽坐在床上,用被子包住自己。房间里没点灯,唯一的光源便是窗外照入的月光。
父亲和兄长会不会变成星星照耀他呢?
宫子羽吸吸鼻子,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
要是父亲还在,肯定会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哭啼啼。
可是哪怕是斥骂也再也听不到了。
他的情绪几近崩溃,好在没人看到他哭。
毕竟以后他就是羽宫的主人了,要扛起责任,不可以在外露出脆弱的一面了。
不过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是什么呢?
宫子羽哭着哭着睡了过去,睡梦中也不忘喊着父兄。
魔剑从未关的窗户中飞进来,蓝色的光光点点再度出现,这次凝成的女子身着破烂蓝衣,乌发凌乱。
她的表情带着欣喜和悲戚,隔着一段距离描绘宫子羽的容颜。
“哥哥,我们终于再见了。”
……
太阳初初高过水平面时,宫子羽从梦中惊醒。
梦中时而是父亲的怒骂,时而是他的疼惜,甚至父亲还落了泪。
宫子羽捂着脑子摇了摇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怎么没有梦到兄长呢?
宫子羽掀开被子想下床,却见有个人坐在地上,扒在他的床边睡着了。
他睁大眼睛,疯狂调取昨日的记忆。
昨晚入睡前明明就只有他一个人在房间啊!
宫门守卫森严,虽然昨夜出了大事,羽宫的守卫也没有松懈,怎么会有人可以无声无息潜入他的房里?
他握着拳头无声尖叫。
这样的睡姿宫子羽看不到她的正脸。只能推测她是个女子。
怎么还穿着这么破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宫子羽有些头疼,试图越过她下床,拿了武器再逼问她。
只是敲门声打破了他的计划。
“醒了吗?”是金繁。
宫子羽的身体僵住了,龙葵睡眼惺忪地醒来,看到他的第一时间便是抱住了他。
“王兄!”
宫子羽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不是刺客,是流氓。
门外的金繁听到女子的声音,抬腿踢门。他不是不知道宫子羽,虽然常常留宿万花楼,也就找人聊聊天,别的什么都不做。房间里怎么会有女子的声音呢。
龙葵的双臂圈住了宫子羽的脖颈,宫子羽挣扎无果,对着金繁伸出手,“救我!”
金繁拔刀,架在龙葵肩上,“快放了他!”
龙葵松开手,宫子羽松了口气。
只是她并没有理会金繁,只是泪眼朦胧地望着宫子羽,“王兄,你把龙葵忘了吗?”
宫子羽拖过被子盖住自己,“我可没有妹妹。”
别说妹妹了,宫紫商是这一代唯一的女儿,序列还在宫尚角之上。
宫尚角喊她姐姐自觉别扭,便一直喊大小姐。
不过宫子羽也想象不出来宫尚角喊人姐姐的样子。
“王兄!”龙葵不死心,双手握住宫子羽的手,“你我是血脉至亲啊!”
见她是个柔弱女子,宫子羽干脆甩开她的手,跳下床走到金繁身边。
他是不忍心对手无寸铁的女子说重话的,更何况这女子好像脑子不太好,只能循循善诱,“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龙葵低着头垂泪,“龙葵。”
“你看,你叫龙葵,我叫宫子羽,怎么会是兄妹呢?”
“宫子羽……”龙葵茫然道,“王兄的名讳是龙阳啊!”
宫子羽历史学得还不错,道:“龙阳是一千年前古姜国的亡国之君,我怎么会叫龙阳呢?”
就算真姓龙,寻常人家也不会取这么大的名字,怕是小命格撑不住。
龙葵看着自己的双手,“竟然……已经一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