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哥!不是说二哥回来了吗?怎么没见他?”
宫远徵一路小跑到宫尚玹身侧,眼巴巴的询问。
宫远徵一脸失望,宫尚角的贴身侍卫金复跟在他身后。
金复回答:“这次的任务直接由执刃发布,属下无从知晓。并且,沿路也没有任何据点知晓角公子的行踪。”
宫远徵“单独出行,连你都没带。”
宫尚玹拍了拍宫远徵的肩,不经意抬眼,却发现高塔的灯变成了红色。
宫尚玹“高塔的灯……”
宫远徵和金复随着宫尚玹的的声音看向高塔。
宫远徵“红灯警戒,已经好多年没有过了。”
几个侍卫和侍女在三人身前后端着白布经过,宫尚玹垂眸思索。
宫远徵“谁的丧仪,出什么事了?”
宫远徵的目光随着托盘上的白布远去,而后看向宫尚玹。
宫尚玹“尚角,快回来吧,宫门,要变天了。”
宫尚玹目光沉沉盯着高塔的红灯。
一盏盏白色的孔明灯升起。
宫门的氛围突然急促起来。
一群侍卫不由分说地冲了进女客院落,喧闹、嘈杂声四起。
“所有女客从房间出来,清点人数。”
房间的灯光一一亮起,姑娘们怨声载道,极不情愿,但只能照做。
上官浅眼波流转,伸手拉开了房间门。
禾浅“姐姐。”
禾浅的声音唤回了上官浅恍惚涣散的眼神。
林子延伸手紧紧抱住上官浅的胳膊,恨不得把自己全部躲在上官浅身后。
两个侍卫抬着姜姑娘出来,上官浅与禾浅对视一眼带着林子延下去。
所有人看着被抬下来的姜姑娘不明所以,上官浅看了一眼依旧灭着灯的云为衫房间,把抱着她胳膊的林子延交给禾浅。
她抬脚站在廊道上,一抬眼看到了对面屋檐上的云为衫。
上官浅微微皱眉示意她去自己的房间。
云为衫飞身一掠,反手轻轻关上了窗户。
上官浅走向前,犹豫出声。
上官浅“各位大人,你们是在找云为衫姐姐吗?她在我房间休息呢。”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侍卫目光灼灼,紧紧盯着上官浅。
上官浅“我家中世代行医,因为我经常被噩梦惊醒,所以随身备有安神香。”
上官浅声音提高了一些,抿了抿唇。
上官浅“云为衫姐姐见我也还没睡,就找我聊天,我听她说自己觉浅,就点了安神香邀她一同睡下了。”
云为衫垂眸迅速脱下夜行衣,随手抓了禾浅未穿过的寝衣,往身上一套就躺进了被子里。
上官浅跟在侍卫身后进入房间。
云为衫眼底淡淡乌青睡眼惺忪,不明所以看向几人。
侍卫还是有些怀疑,“云为衫姑娘,请把被子掀开,让我们检查一下。”
上官浅“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你们闯进闺房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掀被子?知不知道我们将来是你们谁?”
上官浅眼眶滑落泪珠,脚步急切挡在云为衫前面。
领头侍卫面不改色,一把推开上官浅。
“得罪了。”说完掀开被子。
云为衫眼中惊恐诧异回头。
映入眼帘的是凌乱微皱的寝衣。
侍卫的手就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一样,飞速地缩了回去,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
其他的侍卫也都迅速低头,转身不敢看。
上官浅眼眶含泪,受了极大委屈似的。
上官浅“你们有完没完?我们嫁进宫门,不是受你们屈辱的!你们这群侍卫等着砍手砍脚挖眼睛吧。”
领头侍卫理亏,只能低头:“属下冒犯了,请二位姑娘在屋内休息,在没有得到任何通知之前,请不要外出。”
上官浅唇角微勾,看着侍卫们离开。
侍卫撤走,外面的嘈杂声已经渐渐平息。
云为衫坐起身,看向上官浅。
——
此刻长老院内,雪、月、花三位长老站在堂前。老者们雪鬓霜髯,身姿苍劲,目带威严的光芒,紧盯着着来人。
“仇者入侵,执刃和少主两人陨难,按宫门家规,长老院一致决议,紧急启动‘缺席继承’,继承人为羽宫次子,宫子羽即刻即执刃位。”
恍惚间,宫子羽压下心中的不安,双目通红。
宫子羽“为何不是尚玹哥?”
“玹公子无心执刃之位。”
——
上官浅把禾浅没穿过的一套衣服递给云为衫。
上官浅“穿着吧。”
上官浅坐在桌前,往杯子里倒茶。
云为衫缓步走到上官浅对面坐下。
云为衫“天地玄黄。”
上官浅“魑魅魍魉。”
云为衫抬起眼眸看向上官浅。
云为衫“你也是魑?”
上官浅巧笑嫣然,轻轻凑近了一些。
上官浅“我是魅。”
上官浅“姐姐,比你高一阶。”
——
“立刻将新执刃的继位消息传给所有的前哨据点,昭告江湖。”
“是!”
侍卫应声离开。
宫尚玹带着宫远徵去往羽宫。
宫子羽见了宫远徵就气血翻涌,怒气直上心头。
宫尚玹挡下宫子羽想要抓宫远徵衣领的手,平淡且镇定的看着他。
宫子羽“宫门嫡亲一直服用你制作的百草萃,理应是百毒不侵,为何父兄中毒而亡!你们徵宫到底在干什么?!”
“住手!远徵,不可对执刃无礼!”
宫远徵抬起目光,脸上虽然依然是桀骜的表情,然而很快就变成了慌乱和震惊。
宫远徵“执刃?就他?!”
月长老怒喝:“远徵!”
宫远徵“荒唐!宫子羽也配做执刃?第一顺位继承人,应该是我哥哥宫尚玹!”
“宫门初代执刃定下两条家规:其一,宫门不可一日无主,执刃一旦身亡,则继承人必须第一时间继位;其二,如若执刃和继承人同时死亡,则必须立刻启动缺席继承。宫尚玹不愿继承执刃,宫尚角不在旧尘山谷,按照祖宗规矩,符合条件继承执刃的,只有宫子羽。”
宫远徵“可是……”
不等长老出声,宫尚玹先压下了宫远徵。
宫尚玹“远徵。”
宫远徵忿忿不平,但也没再说话。
宫尚玹向众人行礼,随后带着宫远徵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