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林若甫刚痛失了唯一能继承林家家业的儿子。虽然朝堂上林若甫沉稳依旧,但是他眼中的恨意和伤痛,言若海如今也能体会一二。
好在庆帝愿意保住云儿一条命。若是云儿死了,他可不会只是去哭诉一番这么简单。必要争个鱼死网破。
看见儿子回来,言若海还是激动的。言冰云也是鲜少见到父亲感情外露。
父亲似乎一直在等他回府,一进门就见他站在院中。父亲见到他便拉着他进了屋,“嘴上一直叨念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言家人丁稀薄,平日里言若海大都在鉴察院里当值。言府里除了洒扫的下人,就管家忠伯和厨娘锦姨二人。两人都是看着言冰云长大的,两年多了,小公子终于回家了,两个人别提有多高兴。也不管言大人是否会怪罪她过于浪费,锦姨做了一桌小公子爱吃的菜给他接风。
“见过陛下了?” 饭后言冰云被父亲叫到了书房。
“是。”
“陛下可有说些什么?”言若海继续问。
言冰云便将偏殿的对话一一告知。
“不赏不罚已经不错了。”言若海说到,“你觉得范闲这人如何?”
“看似纨绔,说话行事又乖张,实则心思缜密,有勇有谋。能在北齐迅速找到沈重藏我之处,并不简单。而且看他与北齐暗探司理理,苦荷的首徒海棠朵朵都交情匪浅。他似乎也并不害怕与敌国关系过于密切,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言冰云不偏不倚的评价到。
“他可与你说过什么?”看自己父亲似乎对范闲很感兴趣。看来他不在京都的这两年,这范闲必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他在北齐之时,就说想让我坐上鉴察院一处的位子。当时我对他疑心尚重,自然不会答应。刚才他向陛下提起,陛下也并未同意。” 对于自己的父亲,言冰云也无需隐瞒。把范闲的拉拢直接说了出来。
“陛下自然不会同意,这鉴察院里,怎能让言家占了两个位子。”言若海道出了真相。
原来如此,自己和范闲还傻傻的以为庆帝只是默许了他和婉儿的婚事。
“你放心,过两天我就去和陛下请辞去四处主办的位子,推荐由你接任。北齐不能白去咯。” 想到庆帝当年利用言冰云的少年意气,言若海就有气。
“父亲,您正当壮年... ”
“什么壮年?我老了... 该让你们年轻人出出头了。难不成你还真想去林若甫家中,做他的赘婿不成?”言若海打断到。
赘不赘婿的又如何?他与婉儿真心相待,婉儿定不会因此看轻他,更不会仗着家世欺辱于他。林相已在一人之下的位子上,除非婉儿嫁一个公孙王侯,不然谁能在家世上越过了相府。他言冰云并非贪图享乐之人,自己也定当做出一番事业,不至于让言家丢了颜面。这些话言冰云自然不会说与父亲听。
“除此以外,范闲可还有说过些什么?”见言冰云不言语,言若海继续问范闲的事情。
“父亲为何对范闲如此在意?” 言冰云不解。
“因为无论是范建,还是陈萍萍,还是陛下,都很在意他。你可知其中缘由?” 说着拉过言冰云的手,在他手心写了个“李”字。
“父亲此话当真?”难怪范闲看见自己就叫自己妹夫,一心只想着拉拢,对婉儿和自己的事情也是十分的上心。
“我在四处这些年,自然有自己的门道。”言如海说:“如今这朝中太子,二皇子还有范闲三足鼎立。怎么把握这个中关系,看你自己了。但是将来一朝天子一朝臣,结局如何都怨不得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