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银尘x武神凌 春日见-遗光

“哦。那么……”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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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啊，总是感叹神的无情。

而神少语的背后，是对于法则的无奈，无限的怅惘。

当然除她之外。

因为她打破了神与人之间的屏障，神不再是仿佛与世隔绝的模样，时常在人间徘徊。

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世界，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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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大人”。这是武神凌给她的称呼。

分明再正常不过了。

他们，那些她曾经见过的人，都是这样称呼的。

少女的脚步声轻轻浅浅，几乎让人闻不见声音，转瞬之间人影已经走出了十几米远，她走向一旁的书柜。

破旧、荒芜的书柜上七七八八地横着书，她抽出一本。

“以禁忌之名。”

泛黄的书页上书写着一行行文字。

那是从数年以前便如同冰冷桎梏在神明身上的规则。

那是名为“正统思想”、不允许有任何违背的法令。

是对人间万物生灵的约束，亦是对神明例行神治的规劝。

——说是规劝，却早就成为千百年来无数神明遵循的正道，甚至是命令。不允许半分违拗。

银尘望着熟悉的文字，却有些怅惘。

少年……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发觉得这样的关系在一点点被打破，恣意、随性本就是他们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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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中，人间之外。

旭日初升之时神明立于九天之上，与坠月共明，与日光同辉，那纯净圣洁而不可亵渎的眼眸，微微凝入了一丝尘灰。

身前是浩瀚的大海，一层一层卷起波澜涌上海岸，又匆匆褪去，演绎着万年亘古不变的赞歌。

不倦不乏一贯如此。

雾蒙蒙锁上，远方已不可见。

她忽然有种感觉，远方已经不再是这个世界。

“命运之外的人间。”

顺着习惯便呢喃着她对那海新起的名字。

命运之外的人间，命运之外的人。

时间公主在身后已经等待良久，那双穿透世界万物的眼眸不可能没有任何察觉，但也只是轻轻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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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羡慕命运之外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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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尘回到居处思索很久。

窗台上忽然映出少年的影子，日光辉丽，那双红褐宝石眸格外明朗。

“……武神凌。”

想了很久，她还是说。

“怎么了，神明大人？”

“今后，唤我阿尘。”

少年的脸颊绯红，他回避着银尘的目光，他清楚对于神明这样的称呼意味着什么，名为“阶级”的桎梏和自由的渴望相互碰撞。

抬头望了望日光，神色间的慌乱失了一半。

回眸时那清浅平和的笑意溢上几许恣意，下定决心摒弃“封建”的信仰。

“好的，阿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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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金色的辉光从塔尖而起，原本灰黑的金属塔尖变做银白，神明的目光扫过人间，又在大海的方向驻留。

仿佛只要顺着那里，就能看见大海，能看见大海背后的厚雾……

命运之外的人间。

——“我以神明之名，向命运宣誓，绝不顺从约束。”

少女转身，挽上武神凌的手。

笑笑：“你也是这样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