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莲花妥协,温壶酒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些,看着他的目光也温和下来。
“那就说好了,等找到你师兄的遗骨,跟我回莲花楼。”
李莲花满不在乎地点头,这懒散的态度让温壶酒手痒痒,屈指在他额头上重重一敲。
“对了李莲花,提到你师兄,我倒是有一个疑惑要问。”见李莲花点头,温壶酒斟酌片刻又道:“世人皆知是笛飞声为了引你一战,杀了你师兄,才挑起十年前的东海之战。”
“你不恨他吗?”
“恨?”李莲花喃喃自语,“十年前我的确恨过,但那是被师兄的死冲昏了头脑。杀我师兄的是金鸳盟的三王,不是笛飞声。”
“哪怕他让角丽谯指使云彼丘给你下毒,你也不恨?”
“往事如烟去,一切都不重要。”
温壶酒刚要溢出言语,却忽闻莲花楼内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嘈杂声,甚至连矗立的莲花楼都仿佛在微微颤动。
“他们又有争执了,回去吧。”温壶酒道。
二人交换眼神,眼底流淌着无尽的无奈,以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选择避开这个话题,径直向莲花楼疾步奔去。
“吵什么吵?能不能好好吃饭……”
话音未落,李莲花看着扫荡一空的饭桌瞠目结舌,声音有些错愕。
“……不是,你们?把饭都吃完了啊。”
李莲花深吸了一口气,目睹此情此景,温壶酒立刻虚扶住他,以防其因窒息而昏厥过去。
“这可是三天的菜量啊。”
方多病立刻举手举报,指像若无其事地笛飞声道:“他,是他!他一个人吃完的!”
李莲花气急败坏却看向笛飞声,“不是,你不是说你没有味觉吗?一向只吃白米饭的吗?吃什么都一个样。我跟你说,我可没算你的菜钱!”
方多病方才还纳闷为何这饭那么难吃,这阿飞还吃的一干二净,听了李莲花的话后恍然大悟。
“原来你吃不出好赖啊,你故意框我呢?”
笛飞声不屑道:“你让我吃的。”
“我……”眼见李莲花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方多病连忙闭嘴。
李莲花气急败坏:“这可是花了四十钱买的啊!”
见状,方多病一声不吭,但笛飞声却笑得肆意,他起身悠闲道:“休息了。”
见他要上楼,方多病连忙拦下他,“楼上只有一间客房,先来后到。”
“二楼的房间最大,够你们一起住。”李莲花道。
“绝无可能!”二人异口同声道,旋即动起拳脚,将整个一楼弄的一团糟。
“方小宝。”温壶酒沉声道。
闻言,方多病松开手,委委屈屈地来到他身旁。
温壶酒看了他一眼,见没受伤才放下心,“小宝夜里喜静,他住一楼,你和李莲花住二楼客房。”
笛飞声道:“凭什么”?”
温壶酒丝毫不惯着他,冷声道:“爱睡不睡。”
李莲花哪能不知道温壶酒还在气笛飞声伤了方多病,他拍了拍笛飞声的肩,安慰道:“阿飞,算了。莲花楼这些年的装修全靠阿酒,况且他还在气头上,你且忍一下。”
“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忍?”
笛飞声语出惊人。
但温壶酒并不想同他再说话,全然不在意。
“好了,都去休息。”
李莲花下了死命令,强硬拉着笛飞声上楼。
见人都走光,方多病这才看向温壶酒,笑嘻嘻道:“萧和,一楼我睡,那今夜你睡在何处?”
“我知道你一个人睡习惯了,夜间喜静。”温壶酒指向莲花楼外枝叶繁茂的大树,“我睡那里,今晚守夜。”
“那你不冷吗?”方多病继续道。
“有内力傍身,无妨。”
方多病顿时喜笑颜开,他道:“萧和,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顿了顿,他又道:“我可以像李莲花那样喊你温壶酒吗?我总觉得你把我当小孩,并不是朋友。”
温壶酒却道:“这样不好吗?”
“不好,本少爷好歹也是百川院的刑探,你和李莲花总拿我当小孩子,什么事都不要我插手。”
温壶酒毫不留情地泼冷水,“你并没有被百川院记录在册。”
方多病气急败坏:“你就不能说点好话,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刚才的话题被微妙地掠过,温壶酒出门前还细心嘱咐方多病不要踢翻被褥,不料却被他轰出一楼,言辞中强调自己才不是三岁儿童。
温壶酒满腹无奈地轻轻摇头,独自缓步来到那熊熊燃烧的篝火之畔。他沉浸在这银色月华的洗礼之下,品味着杯中琼浆的馥郁芬芳,独享这静谧而寂寥的夜晚时光。
李莲花哼着小曲悠然自得地度量着床褥长度,瞥了一眼仍在散发寒气的笛飞声,眼眸深处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
“好了,再怎么说你也和温壶酒是老友。若非你伤及方多病,他也不会如此。”
笛飞声目光微变,神色古怪道:“温壶酒跟你说我们是老朋友?”
“他可没说,我猜的。”李莲花神秘一笑,随即道:“你在玉城的行踪便是我从他那里得知的,若非信任,你又为何要告诉他自己的行踪。”
“但他可能是怕我向你寻仇,起初并不想说,可惜啊,还是被我威胁说了出来。”
言及于此,李莲花似乎有些自豪,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笛飞声疑惑道:“你高兴什么?”
“没什么。”李莲花轻咳一声,“你既然将行踪告知,便是信任他。我还能不了解你?”
“我说老笛啊,温壶酒对待朋友的真心,世间少有,希望你的态度也稍微好点,哪怕一点点,他也一定会消气。”
笛飞声冷嗤一声,走至床榻边缘,径直躺卧其上,也不知是否听进李莲花的言语。
“我睡了。”笛飞声道。
李莲花无奈一笑,褪去外衣,平躺在外侧。虽是清爽之季,但夜里还是略微寒冷。
考虑到李莲花的身体,温壶酒夜间曾上楼一次,但见已熄灯,便传音给笛飞声警告道:
【李莲花畏寒,你夜里不要抢被褥。】
刚入睡被叫醒的笛飞声:……?
笛飞声凝视着自己这片光秃秃的空地,又转移视线至一旁侧卧着身躯、裹挟全部被褥安睡在一侧的李莲花,脑门上徐徐升腾起一个深邃的问号。
究竟是谁半夜会抢被褥???
——————本章完——————
兔叽吖这个时间段里,无论是花花还是温壶酒,都没接触到真相,他们一致的认为是笛飞声暗箱操作。
兔叽吖温壶酒告诉老笛花花中了碧茶,老笛探脉时却没发现花花中毒,便认为是温壶酒骗了他,所以老笛现在还认为是自己赢了李相夷半招。
兔叽吖花花真的很喜欢老笛,剧中,在他认为碧茶之毒是笛飞声的暗箱操作的时候,十年后与老笛第一次见面也只是开心没有怨恨[虽然一定原因是为了找刀哥],还一直留着老笛的嬴珠甲。
兔叽吖电视剧开头,老笛在船上摆着pose喝酒等李相夷,就像是等老友来比武,结果没想到花花一剑给他钉在了柱子上。老笛当时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以为是比武,没想到花花下了死|手|。老笛当时的神色那叫一个不可置信和委屈———我想和你比武,你却想杀我(ノಥ益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