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什么时候?
吴世勋去永生店夜总会的时候。
吴世勋说出“永生店”三个字的时候,边伯贤略微震惊地朝吴世勋挑了挑了眉, 而戴眼镜的女孩则暗暗地攥紧了手。
吴世勋我去查案的时候看到的。
伯贤半信半疑地转过头,看向女孩,小心翼翼地问:
边伯贤你的姐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这个地方有钱人过去是为了玩;没钱的人去了很大概率上会沦为玩具。伯贤害怕这会刺伤她,但有些问题又不得不问。
吴世勋后知后觉地补充说:
吴世勋她没进去,就在门口有一面之缘。
戴眼镜的女孩一言不发,攥着的手越来越紧,仿佛要把指头插进自己的手掌心一般。
伯贤的目光捕捉到了她细微的动作,相信吴世勋说的是事实,就小声问。
边伯贤家里只有你和姐姐吗?
戴眼镜的女孩嗯嗯,我们爸妈离婚了,后来爸爸又抛弃我们了。她一直在照顾我……我只有她一个亲人……
女孩的双唇哆嗦,眼泪簌簌地落下来,接着懊悔地说:
戴眼镜的女孩都怪我!要不是我嘲笑她的职业,说她“脏”,她就不会跑出去了。怎么办?都怪我,呜呜……她有事的话,我该怎么办?
边伯贤不会这样的,我们会尽力帮你找到她的,不要自责了。她会没事的。
他这样安慰着她,也在安慰着自己。
边伯贤温柔地看着她,尽管眼眶已经发红浸湿,但依旧在努力地宽慰女孩。吴世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想或许边伯贤也在为文越的失踪在遭受内心的寒冬呢!
他也曾这样怨恨过自己,怨恨过自己的脆弱,怨恨过自己无法帮那个珍贵的人出头。她年轻的生命在众人的斥责批驳和戾气中消逝了……
戴眼镜的女孩真地吗?
边伯贤当然,我和这个哥哥帮你找到你的姐姐,你不要难过。
吴世勋已经没有早上那么害怕跟边伯贤相处了。边伯贤也没发觉自己很自然地说出了要跟他合作的话。
吴世勋你姐姐大概什么时间出去的呀?
戴眼镜的女孩晚上六点左右吧!
边伯贤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们她的工作地点和时间吗?我们好排查她失踪的时间节点。
戴眼镜的女孩她在永生店夜总会附近的一个小酒吧里当……当服务员。一般上夜班,从晚上7点到凌晨三点左右。
她有些不自在地说。
吴世勋好,我们会快速立案调查清楚的。方便的话,留个联系方式,如果你姐姐回来了我们就通知你。
吴世勋真诚地看着她说。
边伯贤在你姐姐回家之前,你一个人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随时联系我们。这是我的号码。
边伯贤把写有自己手机号的便签纸递给她补充说道。
最后女孩跟他们道谢了之后要回学校了。她离开前,吴世勋把自己带过来的雨伞递给了她。她推辞了很久,最后还是打着那把伞离开了。
边伯贤我还以为你讨厌世界上所有的人呢!
边伯贤盯着女孩远去的背影对吴世勋说。
吴世勋为什么?
边伯贤你对人太冷淡了。
吴世勋我还没说你呢!
吴世勋不满地小声嘀咕。
边伯贤对了,你刚要说什么?
吴世勋想了想,决定暂时瞒着边伯贤文越已死的事实。他得回去跟文越商量一下要怎么告诉他。
吴世勋唉,他又得觉得我是个无聊的傻逼了!
吴世勋在心里哀嚎。
吴世勋没……没什么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我们先去调查她姐姐的事情?
边伯贤你真的是个很无聊的人。
边伯贤朝他翻了个白眼说。
文越进去后,来到那个包间门口,并没有昨日那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的身影。她手握着门把手,迟迟不推开。
她害怕再次撞见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文越反正,也不是没看过一些小说的人,只不过……只不过是现实版的小说情景罢了。不过就是小说!对,就是小说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小说而已……
她自言自语地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后,推开门,迅速闭上眼睛。
奇异的静谧让她感到奇怪。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包间里并没有人。
文越妈的,白让我紧张了这么久。
说完后,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打了一下。
文越在整个夜总会找了一圈,没找到他。她想如果自己还活着,这会儿腿都断了。
她漫无目地走出夜总会。
文越要是有电话就好了,就可以问吴世勋现在该怎么办了!现在要去哪儿呀!
她烦躁地抱怨道。
文越算了,是朴炯植不在,不是我不愿意查。我没有电话,也没有交通工具,本来就不具备查案的客观条件,而且吴世勋自己也没有提前做好预备方案,所以查不下去不是我的问题。那今天就可以回去睡觉了。yes!
她为自己找好托辞后,决定回到吴世勋的公寓睡大觉。不过,她得走回去。
她随心所欲地走在街上,目光突然被不远处站在车前和一个人说话的朴灿烈所吸引。
文越反正不用查,那不如去看看我们的朴社长在干什么!
按捺不住天生的八卦心理, 她迅速来到树边停靠的那辆玛莎拉蒂前,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朴灿烈查得怎么样了?
他镇定自若,神色里读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并没有文越初见他时,他表现出来的那种随和,平易近人的感觉。
朴灿烈助理朴社长,文小姐在神豪酒店见过您的那一天之后就消失了。她是坐一辆车牌号伪造的黑色桥车离开的,后边跟着一辆出租车。出租车里,坐的是这个人。
朴灿烈的助理拿了一张照片给朴灿烈看。文越偏过头,发现这个人就是那个穿着灰色卫衣,眼神紧张不安的那个人。
文越他们在调查谁呀?
她挠了挠头,继续听他们讲。
朴灿烈他叫什么名字?
朴灿烈助理都暻秀。
文越啊,原来叫都暻秀啊!
朴灿烈那个开黑色桥车的人呢?
朴灿烈助理因为车牌号是伪造的,所以并没有查出来。而且车行驶过的路段的监控视频好像被谁动了手脚似的,除了文小姐在酒店门口坐车的画面之外,其他的画面都没有拍到那辆车。
文越文小姐?酒店?不会是在说我吧?但是他要查我的事情干什么?唉,不管了,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查清楚死因,也不用像打卡上班似的,替吴世勋查案了。
她暗自心想。
朴灿烈那文越坐车最后抵达的地方就没办法知道了是吧?
朴灿烈助理目前是这样的。
他的助理毕恭毕敬地低下头说。
朴灿烈那都暻秀呢?
朴灿烈助理我已经找人跟着了。根据调查结果,他在文小姐出事两天前,在地铁上就已经跟着文小姐了,但文小姐似乎没发现。
朴灿烈他跟着文越?
朴灿烈助理监控画面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他的眼神一直盯着文小姐。他甚至上了文小姐去神豪酒店时坐的车,在酒店也一直跟着她。
文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叫都暻秀的男孩儿,虽然看着眼神躲避,表情僵硬不自然,步伐迅疾得像故意躲开人群的小偷,但他给她他留下的总体印象还是不错的。
在她的印象里,他像《追风筝的人》里的哈桑一样,即便生活从不善待他,但他依旧以最赤诚的心选择善良地活着的那种人。但是,他为什么要一直跟着自己呢?
朴灿烈带我去见见他吧!
朴灿烈助理好的!朴总,还有一个奇怪的点:一直有辆车跟着都暻秀坐的那辆出租车。一开始以为我看错了。但后来发现那辆车的确是在跟着都暻秀坐的出租车的。这个也要查一下吗?
朴灿烈你们先集中去查清楚那辆黑色桥车和司机的下落。
朴灿烈助理好的。
朴灿烈对了,你们找机会搜集到的关于朴炯植的消息什么的,以匿名举报的方式交给警察。
朴灿烈随意地说。
朴灿烈助理社长,您不是说不用管他们,大家各自安好吗?
朴灿烈我的确觉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但他似乎不太乐意各自安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就照我说的做吧!
他的眼神变得狠戾。
朴灿烈助理好的!
助理顺从地鞠了个躬,轻轻地给朴灿烈开了后座的车门。朴灿烈坐进去,靠着车窗自忖。文越想知道更多的线索,也偷偷上了车坐在朴灿烈的旁边。
车刚要发动,朴灿烈摇下车窗对站在车子外边的助理说:
朴灿烈你把那些证据印出来给我一份,我自己交给警察,不用匿名了。你的话,再印一份,匿名举报给检察院。
文越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自己在看小说一样。朴灿烈看着随性温和,到底还是个商人,私下下还是很有手段的。文越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文越想不明白都暻秀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他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会作出这样的事情的人。
当然,朴灿烈也不像是一个会替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调查死因的人。每个人似乎天生带着面具活着的,文越好像永远也看不透……
文越他为什么要调查我的死因呢?难道怕伯贤找他的麻烦?
她想起自己曾经爆出过他企下制药厂违法排污事件后,可怜兮兮地告诉伯贤说自己死了一定是被朴灿烈报复了。
朴灿烈文英啊,我努力地去做一个好人。但世界上光有好人好像是不够的。那个女孩也失踪了,我希望她不要再重复你的结局了!
朴灿烈颓然地靠着车窗,眼神流露出些许淡淡的忧伤地自言自语。
文越深陷在自己的疑问海中,并没有听见他如梦中呓语般的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