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N*6

「魈·回忆篇/第一视角」

不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了。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又好像近在咫尺。

很奇怪，在魔神战争前的记忆片段里，她已经出现了。

不禁让我思考，她，到底是谁呢？又或者，她是谁的转世吗？

我很好奇，我问她，她是谁？

她告诉我，她叫江泠鸢。

很好听的名字呢，我想。

甚至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很喜欢叫她鸢。

她好像并不反对。其实我挺开心的。

甚至就在不知不觉中，我对她的感情有了很细微的变化，她知道。我从没跟她说过这些。

那天我出去有事，回来以后，她问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其实我们彼此心里都有数。我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是，我没想到最后提起的是她而不是我。

我给了她她想要的回答，当然，也是我自己想要的回答。

但我知道，她被愚人众看上了，迟早要被带回去。

我提醒过她，但她告诉我，她不介意把我一起拉入深渊。

其实我不介意的。只要是她，怎么都可以。

我甚至不介意，为了她涉足那个比深渊更黑暗的愚人众。

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可以极端到什么程度。

我们到底怎么认识的呢？

我说不出来。我的记忆片段里，她的出现毫无征兆，像是被人删去了部分记忆，她出现之前，毫无征兆。

也许是我记不清了吧。

她的消失也和她的出现一样毫无征兆。但我知道，她最终没能逃过被皮耶罗带走的命运。

我乔装打扮混进了愚人众，但她被多托雷单独叫去的那天，偏偏我不在。

一切，巧的让人怀疑。

我亲眼看着她被皮耶罗送进那群人的手里，看着她被他们糟蹋，浑身上下甚至几乎没有一处地方不是伤，可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可是，我不能出手。我不能盲目行动，否则会暴露我的身份。

不妨说我很早就想对愚人众动手了。

只是，我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她去了以后，我更拿不定主意。

即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还是下不去手。可能是因为她吧。

每过一段时间我都会听到一个声音，一个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那个声音告诉我，要克制，别冲动。可是我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他们这么对待呢。

我忍住了，但我把她单独带了出来，带出来的时候有个人问我，我是谁。

我说，你没必要知道。

也许是怕露馅吧。我把她带出来的时间很短很短，甚至只说了几句话，她的最后一句话，我也没回。

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她怕上瘾。

可是，我都已经用我自己的血了，你觉得我会介意吗？

这句话，一直到最后，我都没有说出来。

甚至她被冒险家协会通缉，我一点都不意外。

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但她被皮耶罗和多托雷他们抓住把柄，是我意料之外的。

她自己估计也没想到，他们能下这么重的手吧？

或者说，她把他们看的太轻了。

我渐渐看不清她了。

她究竟是我熟知的江泠鸢，还是我陌生的烟袅呢？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