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撩一下

　　江澄本以为自己是不会在意的了，可当真正听到魏无羡这些类似于剖白的话时，还是不自觉弯了弯嘴角。大抵自己也不懂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心中始终有这人的一席之地。

　　哪怕魏无羡只是说了一句想你，江澄都会毫不犹豫地当了真。当然，这次他的师兄没有骗他。

　　江澄缓缓吐字道：

江澄“我亦是。”

魏无羡“嗯……”

　　魏无羡也没有多说什么，就伏在江澄背上，莫名的有些犯困了，就这么趴在人背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江澄耳畔传来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时才明白人竟是睡着了，将魏无羡送到卧房后，江澄便离开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后者醒来时自己已经在房间里了，炉火烧的正旺，衣服也整整齐齐放在一边，身上只有一身中衣，魏无羡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抓起衣服穿上，蹬上鞋子跑出去找人。

　　江澄一面温了酒，就坐在窗前习字，说是习字，实则是抄的诗集以及历史上各种流传下来的轶闻趣事。练字可以提高注意力，有助于凝神思索问题，每当烦躁的时候，练字最能令他静心，于是江澄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魏无羡蹦哒到人书房门边，听到里面有写字的沙沙声，也不好进去打扰，等声音停了才推门进去。江澄若是知道他的顾忌估计会说上一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魏无羡走到江澄身边看着人写完的字。字字娟秀，起承转合毫不仓促，翻阅几遍之后撂下：

魏无羡“师弟写的字原是这样秀丽。”

江澄“谬赞，不及师兄行云流水般的书法。”

　　练字不是目的，但是写的多了字体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不过江澄听到人的形容词还是眼皮轻轻一跳。似乎是不满，于是开口时有意带了调侃的意味。

　　魏无羡听着他的话太阳穴亦是突突跳了两下，摆摆手坐在江澄旁边：

魏无羡“你也是会挑好词儿，我那字一写快了，你都分不出我写的是什么。”

　　江澄挑了挑眉对人的话不置可否，起身去炉子里取了温好的酒来，垂眸倒了一瓷杯的酒，抬眼看向人：

江澄“师兄的嘴愈发厉害了，颇有江某的风范——那么，要来一杯么？”

魏无羡“少给我打这官腔。”

　　魏无羡撇撇嘴哼了一声，伸手直接拿过人手里的酒杯，垂首浅尝一口，觉着四肢都暖和不少，舔了舔嘴角，又喝了口，随后一口口喝完了一整杯。

江澄　“啧。”

江澄轻轻咋舌，旋即自然地拿过人手中的酒杯，提起酒壶重新斟满，接着迎着魏无羡的目光，目不斜视地端起抿起酒来。朝人扯了扯嘴角：

江澄“不好意思，没有多余的酒杯了。”

魏无羡“云梦江氏这么大，就剩这一个酒杯了？”

　　说归说，魏无羡倒是没阻拦人的动作，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待人喝完一杯后又拿过杯子倒了杯酒，就着人刚刚嘴唇触碰的地方喝了口酒，眯了眯眸子看向人，意有所指道：

魏无羡“…又甜又辣……好喝。”

　　江澄看着魏无羡的动作，忽地觉得喉头有些发紧，登时口干舌燥得厉害，转过头不去看人。

　　视线一转，窗台上花瓶里插着人摘的那支梅花，在灵力的养护下还未枯萎半分。他走过去挪了挪，把窗子推开，一阵猛烈的寒风凛冽吹入，让人不得不冷静下来。

　　魏无羡视线顺着他的动作移动，旋即落在那枝梅花上，倒是没注意到江澄开窗户的动作，寒风瞬间卷了进来，打了个冷颤，遂看向人皱了皱眉有些不满道：

魏无羡“江澄，把窗子关上，冷。”

　　江澄心下有几分抗拒，但是大冬天又实在没有开窗的理由，顿时心里愈发憋屈了。想以通风为说辞，下一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罢了，自己的问题，不能连及无辜。只好抬手重新关好窗户，转身出了门槛在外面吹风。

魏无羡“怎么了这是？”

　　魏无羡看着人的模样不由得疑惑，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人，倒也没追上去，挪了挪椅子坐在桌案正前方，拿了张纸压好，提笔蘸墨，破天荒的一笔一划练字。

　　外面，江澄无声无息地吁了口气，将掌心放在冰凉的栏杆上，感受着手底的温热一寸寸被寒意吞噬、替代。直到冷的忍不住了，才将那只冰凉的手揣进怀中等着捂暖。站了一会儿，转身走进屋里，也不管人，径直往床榻上一坐。

　　魏无羡看着人反常模样，撂下笔伸了个懒腰走近，抬手摸了摸人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倒是没发烧，坐在人旁边垂首看着他，奇道：

魏无羡“你今日怎么了？”

江澄“没事，就有点冷。”

　　江澄默了默，声音平静地答。转而将床榻上的被褥铺好，褪去鞋子往被窝里一缩——他很少在大白天里躺床上睡觉，此时也不过是用棉被裹住了双腿。

　　抬眼看向魏无羡：

江澄“怎么，魏公子现下不冷了？”